“走吧。”占老汉抹抹嘴起身，脚下不停地拉着占虎出了门。
王有根家在村后头，走过去需半刻。占喜挎着鼓囊囊的布包，终是没躲过方桂兰的眼睛。在她三人跨进王家小院时，方桂兰随在后头跟了来。
“有根叔，可用了晌午饭？”
王有根放下手中刚修一半的锄头，抬眼见人，便兴高采烈地迎了上去，“瞧这谁，喜儿……何时归来的？叔，可用饭了？”
“上半午归的。”
“用了用了。”
细量少女越发出挑的身形，王有根心头不禁感慨万千。“长得随你娘，温婉秀致。虎儿长得也好，这身量，平日吃不老少吧，劲劲儿的。”
占喜抿唇轻笑，“是。”她拍拍手中布包，“大娘可在，我有事拖她帮忙。”
“在的，外头怪冷，你们快进屋里来。”
“哎！”
王有根还未进屋，就仰头喊了声，“娘，喜儿来了，有事找您。”
屋里走了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她眼含精光地 在占喜身上旋了一道，而后笑开，“这是喜儿，多久没见了，快来，叫我看看。”
占喜依言上前，挽住有根娘的手，“是许多没见了，大娘身子可好？”
“好……好……”她又摸摸占喜身后的占虎，“乖孙孙，长得这样好。”
“有啥事，你只管说。”王有根倒了两杯热茶，“叔，来坐这喝口茶暖暖身子。”
“不忙不忙，刚吃完饱，稍站站消消食。”
“你找我啥事啊？”
“是这样的，”占喜把手里的布包放在桌上，揭开一角露出来给她瞧，“里头是两斤棉花还有一丈半的棉布，想请婶子帮我给阿爷制身厚实的棉长褂穿。”
“好闺女，真孝顺，是给你阿爷新岁准备的？”
“是。还有十五日左右，不知婶子可来得及？”
有根娘笑笑没应，占喜忙从袖袋里掏出十文铜钱，“这些，大娘先拿着，余下的，待年后过来结清。您看如何？”
老妇人也不含糊，接来放进怀中的贴身衣袋里，打保票道：“来得及，你只放心。大娘手上的活计，村里我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占老头……来，起身，我给你量量尺寸。”
“喜儿……阿爷不穿新衣，你自个做两身穿穿。”
占老汉看着占喜身上颜色暗沉的旧衣，心里酸酸涨涨，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