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衬衣已经湿透了，头上也都是汗。走廊上一切正常，不时有人开关门，传来小婴儿的哭声。</p>
平时赫承最喜欢听着声音，觉得充满了新生的希望，他现在却听得头皮发麻，离开了医院。</p>
良久之后，赫良平问道：“所以您就决定退休了？”</p>
赫承点点头。“我在医院，又看到了张琦两次，绝对不是梦。有一次大白天的，我站在大厅里，就看到她了，让我救她。我就不敢到医院去了。”</p>
他长叹一声。“而且，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对了。如果她因为我拒绝她，找了不靠谱的地方，发生了意外，不就是我害了她吗？”</p>
郑荣劝道：“赫伯伯，您别自责。如果真是这样，不靠谱的地方，也是她自己选的。”</p>
“我明明有那个能力，让她平平安安的。也许她是真有苦衷呢。”</p>
赫承却像没听进去，继续说着：“我出国后，这件事情也一直压在我心上。我想去祭拜她一下，给她道个歉。”</p>
柳贤问道：“您在家里，看到过张琦吗？”</p>
赫承摇了摇头。“没在医院以外的地方看到过她。”</p>
他挪动了一下身体，朝向柳贤。“听说你是驱鬼师？能不能拜托你查查张琦的事情？如果她真的变成了冤魂，请你帮帮她。”</p>
这虽然和房子的事情没关系，但赫承的表情让柳贤无法拒绝，答应下来。</p>
他问：“医院里，其他人见过张琦的鬼魂吗？”</p>
赫承说：“我没有给其他人讲过这件事情，应该是没有吧。其他人如果看到了，会说出来的吧。”他看向赫良平。</p>
赫良平说他没看到过，也没有听医院的人提到过。</p>
马朵朵说：“如果做了亏心事，就不敢说了，吓都吓跑了。”</p>
她刚说完，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像是在影射赫承，尴尬地咳嗽几声掩饰。</p>
柳贤说：“首先要确定，张琦真的死了。”</p>
赫承愣了一下，“这我倒是没有查过。”</p>
赫良平说：“爸爸，既然委托给柳先生了，您就别管了，注意身体。吃饭吃饭，菜都凉了。”</p>
众人坐上圆桌，柳贤又问：“医院里有监控的吧？我想看看张琦长什么样。”</p>
赫承还没开口，赫良平就说：“医院里的监控只保存半年。这去年的事情……”</p>
柳贤没有再问。</p>
吃完饭，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马朵朵说：“这下好了，一案未平，又起一案。”</p>
柳贤说：“那男鬼现在跑得无影无踪。如张琦真的身亡了，鬼魂多半就在医院里。我们先查一查张琦吧。”</p>
马朵朵点了点头。“张琦说她是以旅行的名义到本城来的，很久不回家，家里人会报失踪吧。”</p>
回到家，柳贤登陆失踪人口档案库，根据赫承的描述，查找起来。发了几个自己觉得相似的照片给赫承，都被他否认了。</p>
马朵朵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寸照，不少都是小孩，觉得有些惊悚，胸口也有些闷。</p>
“张琦怀孕都不敢给家里人说，和家人的关系亲密不到哪去。难道她失踪家里人没有报案。”</p>
柳贤继续拨动鼠标。“她偷偷跑到本城来，又说她的父亲是邻市很有权势的人，说明被管得很严，怎么可能不报案。除非，张琦活着回家了，或者她是在撒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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