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舍艾怯怯地问：“那是谁？”</p>
汪舍承把瓶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p>
“我不知道，”顿了顿又说，“如果妈可以告诉我就好了。”</p>
柳贤慢慢地开口说：“也许那个鬼不是你们的母亲，可能是别的鬼让你看到的幻觉。”</p>
汪舍承冷笑了一下，淡淡地说：“哦，是吗？”站了起来，“我回房间去了。我的房间就在你们隔壁，我不锁门，有什么动静，你们可要跑快点。”</p>
汪舍艾还蜷在沙发角落里。</p>
柳贤点头沉思。</p>
袁浩阳说：“我也回房间画画去了。”</p>
他对着马朵朵笑笑，“我的房间就在你们楼上，没有铺地毯。我画画的时候喜欢走来走去，如果觉得我太吵了，可要告诉我啊。”</p>
马朵朵小心地靠近汪舍艾，轻声叫她，她却毫无反应。</p>
一股燥热的风吹进屋里，柳贤见外面树木的黑影摇晃得厉害，可能快下雨了，关好了窗户，拉上窗帘，把门虚掩着，和马朵朵一块回房间了。</p>
路过汪舍承的房间，见他的门虚掩着。汪舍承的房间也是套间，他见他们回来，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口，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对面的房间，“小艾还没回来吗？”</p>
马朵朵扭头看了看对面的房门紧闭，这就是汪舍艾的房间了。</p>
回屋果然听得到袁浩阳在走来走去，声音不算大，马朵朵玩着手机，晚上十一点睡下的时候，还听得到楼上的脚步声。</p>
第二天一清早，一声惨厉的尖叫响彻了整个房子。</p>
马朵朵呆了一呆，又听到金属掉地的声音。尖叫声和金属声，都是隔壁汪舍承的房间传来的。</p>
柳贤从套间里跑出去，看到罗浦和穿着晨衣，满脸严肃地快步走过来，几乎与他同时到达汪舍承的房间门口。</p>
罗浦和推开卧室的门，汪舍承坐在床上，光脚踩在地板上，眼睛盯着地板上的一把刀，刀刃上是已经凝固的鲜血。</p>
罗浦和直奔汪舍承，用手摸着他的肩膀和上身。“受伤了吗？”</p>
汪舍承已经从最开始的震惊中恢复过来，脸上只剩下困惑。</p>
他茫然地看看刀，又看看围在他卧室门口的人。“我没有受伤。只是醒来发现自己手里拿着刀，吓了一跳。”</p>
罗浦和松一口气，放开了手。</p>
汪舍承继续用呓语一般的声调说：“我没有受伤，刀上的血是谁的？”</p>
柳贤看向围过来的人，汪楠娟和汪舍艾不在。</p>
罗浦和猛地站起来。“小艾呢？”</p>
这时，楼下传来一声尖叫。众人又全部奔下楼，顺着声音赶到娱乐室的时候，看到女佣人还站在门口捂着嘴，连声尖叫。</p>
汪舍艾脸色惨白地倒在沙发上，还是在那个角落里。</p>
白色的沙发上没有血迹，血都被她宽大的家居服吸去了。杏色的家居服胸口一团深褐色的痕迹，像是泼上去的咖啡。</p>
罗浦和抓住汪舍艾的手，冰冷，摸了摸她的脸，看到嘴唇苍白起壳，呆呆地望着。</p>
汪舍承扑到沙发边，连声叫着：“小艾？小艾！”</p>
柳贤见用不着走进去了，看了看四周，窗户、窗帘还是像昨晚上他和马朵朵离开时一样。他见女佣人还紧贴在墙上，双腿弯曲，不停地抖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