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从桐戈口中听见翊府，顾银韵被吸引着转头去看，因着季寰凑的太近，她的鼻尖撞上了后者的面颊。</p>
“疼疼疼。”她揉着鼻子，轻搡了季寰一下，“突然靠这么近做什么，我又不是听不到你说话。”</p>
“咳。”季寰淡淡站直身子，佯装无事发生。</p>
“你说话不知道看场合吗？”他看向桐戈，斥道，怒意不深，而仅仅是随口的一个警告。</p>
小动作没能得逞，他心里自是不满的。</p>
但桐戈为了禀报要事而来，他还不至于色令智昏，沦落到不分青红皂白就赶人滚蛋的地步。</p>
“靳云上套了？倒比我想象的要早些。”</p>
新年未过，就迫不及待地站出来挑事，生怕这个年过得不够闹腾似的。</p>
“你随我同去。”季寰攥起顾银韵的手腕。</p>
“我随你同去？”顾银韵惊讶反问。</p>
靳云她知道，是翊府联合沈家扶持上来，要与季寰争夺军中权力的。</p>
原书中，也是有这么号人物，在禅位礼当天牵制住了京郊的禁军，才给了顾钰篡位成功的机会。</p>
谋乱是如何进行的，书中语焉不详。只说顾钰豢养的死士一半袭击了太子，掀起混乱，一半绞杀了宫廷侍卫，控制住皇帝。</p>
篡位后，禁军中的太子一脉被逼出京城，完全归于顾钰掌控。</p>
现今，季寰能早做提防，限制靳云的成长自然是好，但是，要拉她一起去军营是怎么一回事？</p>
“军营里臭烘烘的，我才不去。”她拒绝道。</p>
她不喜欢抛头露面，更不喜欢男人太多的地方。皇帝与三皇子对她的觊觎，让她对自己的容貌有了个无奈且成熟的认识。</p>
她讨厌男人的视线像狗一样的黏在她身上。</p>
“这里是京郊，禁军的营地离这儿不远，同我一起，就当是顺路参观。”季寰劝说着。</p>
他眼巴巴盯着着顾银韵瞧。</p>
眸中竟流露出几分撒娇狗狗般的乞求神情。</p>
眼花……一定是眼花。</p>
“可你不是有事要处理，靳云什么的。”顾银韵撇撇嘴，“军务大事，不避开我，就不怕我告诉兄长？”</p>
她倒不讨厌季寰这样看她。</p>
季寰冬至的时候伤到了脑子，现在还没好透。他的一些行为是可以谅解的，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p>
“不用你告密，顾钰之后也会知道。”季寰很是坦诚，“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借你翊府小姐的身份一用。”</p>
“嘶，你利用我怎么还理直气壮？”</p>
顾银韵佯怒。</p>
不过，既然季寰都这样央求她了，她就勉为其难，稍微帮他一下吧。</p>
临行前，顾银韵指使桐戈挖了个土坑，把自己的手炉留在了六皇子墓前。</p>
她听凌然说了。</p>
六皇子死时没带多少陪葬之物，偏偏是从她那里讨去的几个手炉，尽数被放进了棺椁中。</p>
六皇子体弱怕冷，她理解的。</p>
这次便多送他一个，黄泉路冷，希望他一路有暖炉相伴，别再被冻着。</p>
“走吧。”</p>
送走了小手炉，顾银韵主动去牵季寰的手。</p>
最近她才发现，季寰是暖暖烫烫的一个人，无论是暖阳温煦、还是雨雪纷飞，他的身上总带着灼人的热意，像个小太阳。</p>
有季寰在，她还要什么暖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