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门时,他眉头紧锁:“同志,证件和货物都没问题,但马上就要进厂区了,大家都在休息。能否请这位师傅别再唱歌?否则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p>
“明白了!”李小东推了推正在高歌的牛萌:“徒弟,我们到了,任务完成了,别再唱了。”</p>
“真的到了吗!可以吃饭了吗!”牛萌睁眼,看到周围环境,立刻兴奋起来。</p>
哨兵们:“……”</p>
李小东:“……”</p>
李小东无奈地揉着眉心,意识到有个这样的徒弟,未来的麻烦肯定不会少。</p>
———</p>
“关于送货的规定你们应该很清楚,进入厂区内,请按照指定路线行驶,不能随意张望,违反规定会有责任追究。”李小东和同伴表情严肃,坚定地回应:“我们明白!”</p>
在哨兵的带领下,李小东掌控方向盘,驾驶卡车缓缓驶入工厂。</p>
这个工厂依山而建,规模如同小城镇,配有食堂、学校、电影院、商店、办公楼和宿舍。</p>
山体岩石上还凿出了防空洞,可能是战时指挥部、医疗室、弹药库等设施。</p>
大门戒备森严,哨兵们手指轻触扳机,李小东打消了偷窥的念头,以防误会被视为敌方特务,那就白送命了。</p>
卡车经过岔路口进入生产区,缓缓来到一个山洞前。这里,山洞即是大厂房,分支洞穴对应不同的车间班组。</p>
一个工厂通常有多条山洞,每条都有编号。卡车停稳,一位身穿灰布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上前来。</p>
询问哨兵后,他转向李小东问:“我是三车间主任程伯京,你们就是这次运输任务的负责人吧?”</p>
李小东点头确认:“是的,我是司机李小东,这位是助手牛萌同志。”</p>
车间主任程伯京审视李小东后,要求:“请出示你们的证件和调度单。”</p>
车间主任程伯京核实完身份,将调度单交给身后的副主任:“老王,组织工人卸货,记得清点数目。”</p>
王副主任挥手示意,大声喊道:“伙计们,行动吧!”随即,藏匿于山洞中的二十多位工人一拥而出。</p>
李小东让牛萌下车监督,同时他从口袋中掏出大前门香烟,递给了程伯京。</p>
“深夜劳作,大家都挺辛苦的。”</p>
“这怎么行,来,小伙子,尝尝这个!”程伯京掏出一个白盒,取出一根烟递给他。</p>
李小东接过,发现烟头还带着滤嘴。“这是……特供的?”</p>
“嘿,你们的待遇真不错。”说着,他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p>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这烟的味道格外不同,没有普通香烟的刺鼻,甚至比硬中华还顺滑。</p>
“呵,你这年轻人还挺淡定。”程伯京抽着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驾驶座上那自信满满的小司机。</p>
《一剑独尊》</p>
“怕什么,这里可是全国最安全的地方,有什么好怕的!”李小东吐出一圈烟雾。</p>
像国营9621厂这样的大型三线工厂,本质上就是个军工厂。</p>
工人犹如士兵,眼前的车间主任无疑担任着连长的角色。</p>
厂区内枪械众多,旁边的小山可能还隐藏着高射炮。</p>
程伯京愣了下,笑道:“你这话听着真有点道理。”</p>
两人闲聊间,车内传来喊声:“司机同志,能否请将卡车往后挪一下?最好能停到仓库门口。”</p>
程伯京对着声音喊道:“小周,别乱叫,大门狭窄,司机怎么倒车呢?还记得上次东北来的那位,差点撞塌山洞吧?”</p>
“不是,东西太重了,搬完就使不上劲了,我们得连夜赶工……”小周似乎有些无奈,声音渐弱。</p>
李小东叼着烟,下车走向前去。仓库为了防潮,门前的三级台阶使得卸货颇为不便。</p>
每个箱子重达三百多斤,寒冬里,工人们汗流浃背,单薄的衣物早已湿透,额头上蒸腾着白气。</p>
的确艰辛无比。</p>
李小东伸出手测量,大门宽度大约两米三,而吉尔150车斗宽度为两米二五,完全能够胜任。</p>
“大家让开,我来帮你们倒车。”他熟练地操纵卡车,挂入倒档,松开离合器和手刹,轻轻加油门。</p>
目光注视后视镜,卡车缓缓后退。</p>
半分钟后,早已退至仓库内的工人们惊讶得目瞪口呆。</p>
车斗边缘与水泥柱仅隔薄如纸的距离。</p>
“嘶……”</p>
瞬间,一阵吸气声响起,仓库内气温仿佛提升了几度。</p>
程伯京拍了拍李小东的肩膀,赞许道:“李师傅,你的驾驶技术,确实非同一般!”</p>
李小东谦逊地笑道:“没什么,没什么!”</p>
牛萌鼓掌道:“我师父可不简单,才二十岁,每月就有四十九块大洋的工资,你能想象吗?”</p>
程伯京:“......”</p>
这家伙,司机果然与众不同,出车时还带了个捧场的。</p>
卡车停稳后,工人们卸货也轻松许多。</p>
不到十分钟,货物就被搬空了。</p>
李小东将车开出来,程伯京核实数量后,在派车单上签字并盖章确认。</p>
“李师傅,谢谢你们能在短时间内完成货物配送!”</p>
牛萌打趣道:“怎么谢?管饭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