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尚且还未抵达荆州,而那人一连跟了我们几日都不曾离开,恐怕他背后有人接应,再往前去,会遇到当地的蛮匪。”
乔旧闻言,让车夫暂且保密。
马车停在路边休息。
托那糖丸的福,乔乔前日吃完最后一粒之后,便越发嗜睡起来。
中途潇碧虽注意到这点,但最终也当乔乔是长途跋涉太累。
乔旧隔着马车侧窗瞥见乔乔睡得酣香模样,语气平静地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潇碧。
潇碧一听,立马瞪圆了眼睛,面露惊慌道:“那……那怎么办?”
乔旧目光掠过乔乔恬淡的睡容,淡声说道:“为今之计,唯有我私下里带着国公府的令牌先去荆州府衙报官
,你们只要停留在这里不继续向前,便还是安全的。”
潇碧心口惶惶,低声道:“那……那六少爷一路小心。”
乔旧“嗯”了一声,很快便暗中掉马离开。
一行人得了吩咐,要在这附近继续休息。
然而乔旧前脚刚走,后脚车夫便突然上了马车。
“刘叔,你有事儿吗?”
潇碧唯恐他惊扰乔乔,皱眉询问。
刘叔点了点头说:“六少爷总算走了,这样一来,我才好将你和姑娘卖个好价钱了。”
潇碧闻言蓦地瞪圆了眼睛,她正要尖声呼救,却被刘叔一个手刀打晕了过去。
等乔旧回味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他回去的时候,茶馆一片狼藉,潇碧和一群护卫倒了一地,而乔乔已然不见。
乔旧捉住了一个落单蛮匪,缓缓问道:“人呢?”
那蛮匪仰着脖子目光发直,口中嗫嚅:“在百……百花楼。”
脖颈上的纤长手指一点一点收紧。
男人眼角溢出黑血,颈骨也发出“咯吱”脆弱的声音。
乔旧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手,抬脚往对方口中的百花楼去。
***
……
天黑了下来。
乔旧在又杀了一个人后,才慢悠悠地洗去手指上的血渍。
乔乔躲在山洞里蓦地打了个寒颤,怔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救了。
她是被及时赶到的乔旧给救下的。
乔乔被送进百花楼后便假装昏迷不醒,想要趁着旁人不备偷偷逃跑。
半道上被抓住,亏得跟前的少年出现,将她带走。
车夫刘叔是个内奸。
城里到处都是眼线。
在他们靠近官府之前,就会立刻有人出现将他们给带走。
是以察觉出不对的时候,乔旧只能暂且带着她避在这荒山野地里。
能愿意将手伸的这么长,花这么大的代价,恐怕乔乔得罪的人,是下了狠心务求让乔乔有去无回。
乔乔的脚扭伤了,小脚搁在了乔旧的膝上。
乔旧褪下她的足衣,看见她漂亮的小脚,五指圆润可爱,白皙如雪。
他们谁也不提花楼里发生
的事情,倒像是无事发生。
他倒了些药油揉了揉她微微红肿的脚踝,淡声说道:“姑娘的脚并无大碍。”
乔乔小脸煞白,白日的经历显然让她受尽了惊吓。
而眼前这个少年,从头到尾都平静的仿佛置身事外。
仿佛刘叔是内奸与他无关,潇碧被坏人抓走与他无关,就连乔乔被抓进花楼里被人欺负了也与他无关。
他冷漠得仿佛乔乔死了都行。
乔乔心里莫名地生出一团邪火,想到羞耻的经历,含着泪又羞又恼地捶他手臂。
“都怪你都怪你……”
“我要哥哥,我要哥哥……”
“我……我才不要你这个养子来照顾我!”
她任性起来往往不管不顾,哪怕将旁人的好心当做驴肝肺也不讲道理。
如果哥哥在就好了……
如果哥哥在,一定会保护好她。
那样她就不会被别人给欺负。
更不会被那个奇怪的柳妈妈那样对待……
乔旧并没有甩开她,语气却愈发不可捉摸。
“大哥他去寻花问柳,玩女人都玩不过来,哪里还有工夫管姑娘?”
“只怕姑娘……注定要失望了。”
他漆浓的眸凝在她的脚上。
她的肌肤娇嫩,脚踝上甚至还印着他方才轻轻握过的指痕,好似他再用力一些,就能捏碎她的骨肉一般。
乔乔却没察觉,只张大了泪眸,有些不可思议。
他刚才说什么?
玩……玩女人?
“你下贱!”
乔乔哆嗦着唇骂他。
然后脚上立刻一痛。
乔乔没来得及呼痛,整个人反而都惊呆了。
乔旧眸色幽沉地舔了舔唇,发觉果真很嫩。
而乔乔雪白的脚上却多了一道深深的齿痕!
乔乔久久没能回过神来,仿佛是头一天才认识乔旧。
她呆滞地看着他舔唇的模样,耳边也只听见他熟悉又陌生至极的语气。
“接下来还劳烦姑娘乖乖配合。”
“不然这荒郊野岭的,说不清的事情就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