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彧:“……”
丛孺:“……”
球馆的停车场上?,丛孺脸色发白的坐上?副驾,贺松彧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实?是晒的发烫了,体温偏高,他调试着车里的冷风,降低一下丛孺身上?的温度。
宋仲夜跟高戏文拿了清凉油和毛巾过来?,这些?都是他们?放包里的东西,看的出来?是经常约出来?打球,准备做的很足。
高戏文凑到了闭着眼休息的丛孺脸庞,举着清凉油放在他鼻子下,让丛孺能闻到。
像把小刷子的睫毛轻颤,眼皮缓缓掀起,黑亮而湿润的眼珠看的高戏文一愣,这时候的丛孺目光锐利的不超过瞬息,又恹恹的熄灭了,显现出一种大?型犬消耗完精力的虚弱。
高戏文离的近,能看清他的皮肤,脸上?毛孔都比较细腻,也就显得他皮肤质量不错,由于很少?在外面晒太阳,脸白也不粗糙,高戏文还要近距离观察,被人按住肩膀推开,才发现贺松彧早已经冷眉冷视他许久。
甚至可?以?从他的冷眼中翻译出“你看你妈呢一直盯着还想看多久”,高高在上?又鄙薄的轻视。
丛孺闻到了清凉油的味道,整个人舒服了不少?,他从高戏文手上?拿过那个小绿瓶,“这给我用的吗,可?以?涂点在脑门上??”
他说话有点有气无力,但彻底打破了这冷凝的气氛。
高戏文撤回视线,直起腰离丛孺远了些?,“给你的,你用吧,要不要我帮你涂,脑门啊脉搏、脚底心都涂涂。”
脚底心就算了……丛孺:“谢谢。我自?己来?吧。”
高戏文含笑道:“不客气。”
宋仲夜打量着他,“要不要去?诊所看看。”
丛孺摇头,挥了下手,态度比较随意,“没那么矫情,小小中暑而已,休息会就好了,就是没办法陪你们?打球了。”
宋仲夜:“……那都没关?系,你注意身体。”
丛孺倒了几滴绿色的液体在掌心,往额头上?粗糙的拍了拍,又像个小孩闻了闻手上?刺鼻清凉的味道,再拿开手皱了皱眉,“好臭。”
高戏
文笑了,宋仲夜也弯了弯嘴角的弧度。
经过运动,太阳晒过,又中了暑,体温颇高的丛孺此时皮肤白里透红,眼珠亮的好像球馆不远处湖面上?粼粼波光,他不知道自?己含情的眉眼添了几分脆弱,靠在椅背上?,神态慵懒散漫,就是高戏文看他的眼神也透着认真和欣赏。
宋仲夜的目光仿佛镶嵌在他眉眼上?,没吭声,也没挪开,直到贺松彧俯身凑过来?,强硬的扳过了丛孺的脸,两人脸对着脸,贴的很近,这一突然的举动让宋仲夜和高戏文眼神脸色倏地一变。
贺松彧的指腹擦过丛孺眼角处缓缓滑落,快要流进他眼里的清凉油,“怎么这么粗心。”
冷硬的声线中透露出淡淡的宠溺,让丛孺不由得头往后仰了仰,余光略微尴尬的瞥向看着他们?的宋仲夜、高戏文,拿开贺松彧的手,“谢了,我自?己擦。”
他避嫌的态度让贺松彧眼眸里的温度冷了不少?,嘴角动了动,大?手揉了一把丛孺的头,带有明显的控制主导欲的道:“谢什么,听话。”
丛孺余光偷偷的瞪他,当着宋仲夜他们?的面,不好跟贺松彧硬杠,没好气的点头笑了笑,把小绿瓶往贺松彧身上?一丢,“行,给你吧,你来?,伺候不好本大?爷,唯你是问?。”
另一边又觉得因为一点小事,不好再耽误他们?时间,对看着他们?神情颇为复杂的宋仲夜道:“夜哥,我没事了,你们?去?玩吧,我就不去?了。”
宋仲夜目光从他和贺松彧身上?滑过,点了点下巴,也没说马上?走,只问?了句,“真的没有再不舒服?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要不要去?诊所检查一下。”附近就有一个中医诊所,警队的经常去?那拿跌打损伤的创伤药。
丛孺回想了下,“没啊,早上?吃了碗面,凉拌的小菜,多放了点醋……”
“你还会做饭?”
丛孺讪讪道:“不是我做,我上?回煮个鸡蛋还是一年前……”他悄悄的朝贺松彧瞥去?。
贺松彧沉声忽然问?:“你那些?调料也是一年前买的,后来?没换过?”
丛孺:“是啊,我又不
做饭,能有那些?装备都不错了。”
贺松彧沉默的看着他。
丛孺脸上?的笑一点一点变弱了,似乎意识到什么,“……你早上?放那些?调料的时候都没看保质期?”
贺松彧:“……”
丛孺:“……”艹,怪不得他会干呕。
宋仲夜盯着丛孺,他敏锐的问?:“早上??你们?住在一起?”
丛孺疑惑,他不知道宋仲夜为什么反应这么大?,高戏文按住宋仲夜的肩膀,朝丛孺口吻关?心的道:“要不要去?诊所看看,食物中毒就不好了。”
丛孺顺着他的话摇了摇头,“也不至于,要过期也没过期太久,味道都没变质,休息会就好了。”
高戏文提醒:“那你早点回去?休息,阿夜,咱们?也过去?吧,别在这耽误人家回家。”
他拉着宋仲夜的手,退到一边,让出位置,贺松彧目光从他们?身上?冷冷掠过,关?上?车窗,很快离开球馆的停车场,将俩人的身影远远抛在车边镜中。
丛孺调整着座椅的弧度,朝后躺了下去?,懒懒的问?:“我不会真的食物中毒了吧。”
贺松彧余光睨了他一下,“你要是担心,我送你去?医院。”
丛孺偏头看着他,额头上?的碎发像两边耷拉着,露出如墨般的清俊眉峰,不大?高兴的扬起嘴角的弧度,“不要,你早上?跟我吃的一样,怎么你没反应,难道你给我下了毒?”
丛孺猜测,“你是不是还没放下戚露薇喜欢我的那个坎,想着报复我,借机把我毒死。”他知道自?己说这话有点蠢了,但是好久没有这样,身体突然一阵不舒服过,人难免会多想,还有点犯蠢的脆弱。
贺松彧开车,还要分神去?关?注他的动静,一眼瞥去?有被他噘嘴的弧度可?爱到,眼神越发的深邃,“我不会毒死你,也不需要给你下任何药。”
“除非你不听话。”贺松彧直白的话戳人心肝,“还有,忄生?瘾发作了找别人——当然这些?我都不会给你下药,我知道你只是欠教导。而我会是一个很合格的老师,教到你毕业为止。”
他满含深意的挑
-逗-撩-拨般的眼神、言语,让气氛多出些?许火热的暧昧,丛孺深深的咽了口唾沫,臂弯挡住了眼睛,假装闭目养神的休息,嘴里吐槽,“还想当老师教我,教资你考的过吗。持证上?岗知不知道,无证就业小心老子去?教育局告你。”
他连嘲带讽的骂骂咧咧,闭着眼哼哼唧唧,呼吸渐渐平和,躺在车座椅上?手腕缓缓滑落,顶着一脸桀骜骄傲睡着了。
为了不让他感?冒,贺松彧手指碰了下他手臂的温度,把车内的冷风温度调高了。
丛孺回去?后,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那种眼前发黑,恶心晕眩感?也是一时的,过去?之?后便没事了。
他没去?医院做检查,贺松彧都没事,丛孺就更不愿意去?了,后来?一下午到晚上?也没再出现类似的反应,倒是趁这次把家里的调料都重新检查一遍,该扔的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