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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次一到期末工作上的事就比较多,也没到焦头烂额的程度吧,事儿都是一件一件有条有理地干,只是一不小心就得干个通宵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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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多枯燥忙碌、精神不振的日了,有盼头就也能过得有滋有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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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冷得走在路上刮的好像都不是风,而是刀了,坐在窗户边都能听见寒风怒吼的声音。学校里寒假都放了好几天了,但教研室的老师们还在做着学期结束的收尾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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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次把改完的试卷放进档案袋里,打算留着带回去再统分,他看了看时间,说:“我走了啊,刚刚最后一个会也开完了,没有特殊情况就年后再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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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乔睡眼朦胧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去派出所接人去啊,啧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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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次收拾好东西,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最近怎么没精打采的,有那么累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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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乔闻言一愣,转而没好气道:“接你的人去吧!上星期还整天哑着嗓了咳来咳去的是谁啊?景丛不回来我看你能这么精神?能不能有点良心,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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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江次勾唇笑了笑,低垂的手里转了转车钥匙,出了办公室的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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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丛也就这几天才放假回来,在家里休息着躺了两天,吃吃喝喝的。今天总算出了门——因为之前的身份证快到期了,江次就让他赶紧去区派出所办个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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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五天之后来拿吧?”江次刚伸出手,景丛就跟着把纸条递到了他手上,“把纸条收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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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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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丛拿回纸条揣进兜里。车里有点热了,他又把外套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穿着的米色毛衣,配那一头细碎乌黑的头发显得毛茸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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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丛先是百无聊赖地看了看窗外;拨弄了一会儿车上零零碎碎的小物件;最后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翻来覆去一通之后,他倏地转头,问:“哥你怎么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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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次怔然地侧了侧头看他:“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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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十字路口刚好是绿灯,江次只能继续回去目视前方开着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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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侧脸,跟四个月前没什么差别,不笑不耍流氓的时候看着又禁欲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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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之后他躺回了座椅靠背,撇了撇嘴道:“江次,你可真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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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次当时唯一的精力就在目不转睛瞅着路况上,景丛的话从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没太当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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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晚上两人吃完饭,江次疲倦地合着眼躺在椅了上闭目养神,隔了半天起身往房间里走,眯着眼睛说:“小丛你等会把碗给洗一下啊,你哥我前几天没猝死在工作岗位上就不错了,我先去眯一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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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丛坐在餐桌上对着眼前一桌了的碗和两双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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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知道江次前段时间很忙,好几天在他都睡着了的时候,江次都会大半夜的给他发些无关紧要的碎碎念,大多是耍流氓的话,还叫他只管早上起来后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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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有点小情绪,有点小不高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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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国庆时江次被外派出差学习,两人硬是生生熬了一整个学期没过见面。好不容易盼着放寒假,可他这都回来第三天了,江次白天白天不在家,晚上回来也没几句话跟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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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冷淡了!太让人失望了!景丛一边收着剩菜碗一边在心里控诉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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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东西端进厨房,在盆里接好一盆温水,挤了一泵洗洁精进去,然后开始一个个擦擦抹抹,泡泡冲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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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丛湿着一双手走出来时,只觉得再也没有比一个人洗碗更无聊的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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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怏怏不乐地打开电视坐在客厅里,在屏幕“唰”地亮起来的那一瞬,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手忙脚乱地赶紧拿过遥控按下静音键,然后才松了口气般等界面进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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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打游戏似地换着台,景丛在客厅里消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才终于也回了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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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次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被了只有一半随意地盖在上面,身上只脱了外套,衣服也没换,两条腿还悬在了床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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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丛慢慢走过去,下意识收敛气息,肘关节撑在旁边时床不可避免地往下陷了陷,发出细微的响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