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中,独独没有赤亲王。
这样的场合,他该在的,可该在的人不在,不该来的,却是来了一堆。
陆亦钰眯了眸,神情清冷淡漠,像对任何事都漫不经心一般,他立在殿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文武百官,等着他们的动作。
下面之人开始窃窃私语,都不敢上前,因为守在附近的那些铁骑暗卫实在太过吓人。
太傅苏铭振见无人敢上前,面色凝重一片,他眉心紧锁,迈步上前,“臣等听闻圣上驾崩,心中伤痛不已,特此前来为圣上服丧。”
他只字未提陆亦钰逼宫谋反一事,这让不少人有些心急,却是不敢说话。
那些拥护四皇子党的,这会儿自然是看个热闹,只等着合适的时机,说新皇继位一事。
“父皇驾崩,本王也甚是心痛,他缠绵病榻多日,好在本王还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了却父皇的最后一桩心事。”
这番话可谓是周全。
此时,陆亦钰背手而立,语气沉缓而凝重。
若是没有昨夜的事,倒真的会信他此言。
可现在,没有人相信。
就连拥护他的那些言官都心里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话,恐怕连他自己都骗不住。
陆亦钰自然也没想让他们相信,只是走走过场罢了,否则下面这些老家伙非要闹个不休不止。
“臣听闻昨夜四皇子带兵闯入养心殿,随后便传出了圣上驾崩的消息。”奉天府尹马大人站了出来,声音不卑不亢,叫在场之人皆听得清楚。
闻言,陆亦钰半含笑,语调平缓,听不出喜怒“马大人此话是在说圣上驾崩与本王有关?”
“臣只是对此事心有疑惑,还请王爷与微臣解释一二,以解微臣心中之惑。”
“解释?父皇本就缠绵病榻,而今只撑着见到本王最后一面,你让本王如何与你解释?”
顿了顿,陆亦钰眯了眸,声音无端冷了几分,“还是马大人以为,是本王逼宫弑父所致?”
陆亦钰立在原地,身姿清冷,紧接着,他缓缓道“本王带兵入宫,只是听闻有人想借着暂理朝政之机,独揽朝中大权,因此才入宫护驾……”
“这……”大臣们面面相觑,对陆亦钰此言心存疑惑,且听他所说,似乎是……赤亲王。
的确,赤亲王现在是不在的。
这不免让人生疑,昨夜里那般危险的关头,却未听闻赤亲王出面护驾,不仅如此,守皇宫的也只有红樱暗卫,并未见有人带兵前来护驾。
陆亦钰笑“亲王一脉,父皇忌惮已久,一直到父皇病重,他们愈发不肯罢休,所以本王与摄亲王才带兵入宫,以防我大承江山,落入谋逆臣子之手。”
闻言,苏铭振皱了眉,陆亦钰现在提及亲王一事,恐怕是想借此嫁祸于人,如此他却是可毫无忌惮的坐上皇位,也可堵住悠悠众口。
可此时,不论他们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赤亲王确确实实未护驾,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