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在这儿蹲墙角听些她爹他们故意说给她的,还不如回去逗逗鸟。
陈卿念心下一想,还没给那小鸟起名字呢。
陈卿念原路返回,走到自己屋子前,把鸟笼从门前的架子上拿下来,拿进屋放到桌案上。
“还没给你起名字呢,”陈卿念坐下托着脸看向笼子里的鹦鹉,“想叫什么呀?”
前世那只玄凤就没来得及起名字,这一世她的小鸟,一定要起一个好听的名字。
“雀雀?”
“鹦鹦?”
“鹉鹉?”
......
“小虎吧!就叫你小虎了!”陈卿念拍案而定,笼子里刚刚被命名为小虎的虎皮鹦鹉被吓了一跳,扑着翅膀想飞起来,却在笼里施展不开。
陈卿念看了眼身后的窗户,开着。
她走过去探头看了看,把窗子关上,手搭到笼子的门儿上,小虎就从栏杆上跳下来,头东歪一下,西歪一下,看看自己的主人要做什么。
陈卿念把笼门打开,小虎先是探出头,左左右右看了看,接着伸出一只脚,又伸出另一只脚。
小虎从笼子里出来,陈卿念却觉得小虎比在笼子里要小。
她记得,她以前听她爹和她姐说过,
万事万物,处于狭窄之地,无异于身处囚笼,不过是看上去庞大。到了广阔的天地之间,不过是沧海一粟。
那时候她还小,不懂。
经历过前世那些事以后,她便懂得了。
在静安城,她是陈家二小姐。在自己家,她是最受宠爱的小女儿。
可是一旦出了陈府,出了静安城,没人知晓她是谁,便无人尊她爱她。
她记得前世自静安城出城,行至半路,遇到了伙人,险些丢了性命。
在那之前,对温玺尘不过是好感,而自己貌似是那时,开始对温玺尘真正动了心。
那时......
从静安城出发的第七天,行了不及一半的路。
他们找了间客栈歇脚,温玺尘说要去修一修马车轱辘,让她在客栈等他,他去找人修。
丫头和陈卿念说,是因为马车响把她吵醒了好几次,温玺尘都看在眼里了,才说要去修。
她差丫头去买点零嘴回来,让小四跟着温玺尘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那天客栈一下子涌进很多人,说是客栈主人欠了他们钱不还,气势汹汹的,要砸店。
陈卿念正准备默不作声地走掉,提起裙子一脚刚迈出门槛,手腕却被人握住。
很用力,必须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陈卿念疼得五官皱成一团。
“想跑?”握着她手腕的那个男人说,声音很粗,不知道比温玺尘的声音粗多少倍。
“你家掌柜还在那边儿,你要跑到哪儿去?”
陈卿念顺着这男人手里大刀指的方向看过去,掌柜正被另一个彪形大汉用刀架着脖子。
你家掌柜?
“我不是。”
楼上的客观跑出来几个趴在楼梯上向下看,马上又躲回去。
陈卿念抬头看过去,只看到了男子眉尾的刀疤,慌忙收回目光,没再细看他的五官。
“不是什么?不是这店里人?还是不是掌柜的人?”那男人哼哼笑了两声。
“对......”
“那他刚才为什么喊你媳妇?”
陈卿念再次看向掌柜,掌柜羞愧地低下头不敢说话,掌柜双腿止不住地发颤,颤抖蔓延到他的指尖。
这掌柜不是什么好人,一直利益熏心做黑心买卖,二十多就为了钱害死了自己媳妇,今年快四十了还是个光棍,见温玺尘驱着马车走了,又见这女子是个美人儿,现在在这儿落单了,正算计着给她喝点什么,拐到楼上去,生米煮成熟饭,这女子就成了自己媳妇了。
只不过他才和小二说完这事儿,这伙人就来要账了,正好被这人听见“那她就是我媳妇了”这句。
“我怎么知道!”
陈卿念冲着门口高声喊:“温二哥!——”
“什么温二哥,我是你李二哥。”握着她手腕的男人说道。
陈卿念不管什么李二哥王二哥,用尽全力挣扎:“你放开!”
可男子的手就像个火热的铁钳子,怎么挣也挣不开,而且那男子的目光一直落在陈卿念脸上,让她很是反感。
“放开!”
一道男声从门口传来,响亮的打声传到每个人耳畔,温玺尘用扇子看似轻轻地打了一下那男子手的手腕,那男子手腕却险些断掉。
陈卿念从他手中挣脱开。
“温二哥......”
她马上小跑到温玺尘身后,止不住地颤抖。
“你是什么人?你这是要抢他媳妇?”那男人指向地上一片湿的掌柜。
“不是,”陈卿念从身后抻了抻温玺尘的衣服,“温二哥,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