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念在笑,眼睛亮闪闪的。
温玺尘心说,跟那日在街上一样,明明是白日,她的眼中怎么有星光呢。
“交给我。”
“成!回头联系!”
说完掉头就跑,被温玺尘提着领子一把拉回来。
“你不说我还忘了,”温玺尘松手,陈卿念提了提领子,“咱们去南下一同走,到了之后各走各的,我有我的事要办。”
总不是要和她去往同一处吧?
温玺尘闻言挑眉:“陈二小姐是要去何处?”
“你去何处?”
“苇城。”
......
好巧不巧,还真就是一处。
“陈二小姐莫非也要去苇城?”
温玺尘步步靠近,陈卿念只好往后跟着退步。
“......是又怎样。”
“看来我和陈二小姐还真是缘深。”
后背贴上墙面。
是她从小到大绕着跑的墙围。
墙上凹凸不平的石砖,沁着些凉意。
“废话少说,你既答应我帮我和我爹说好,那此事我就交给你了。”
“多谢陈二小姐信任。”温玺尘说话时,呼吸洒到陈卿念的周身。
陈卿念试图把他推开,但奈何男女力量悬殊,身前的人像是早有防备似的纹丝不动。
“快走吧。”陈卿念急得跺脚。
这要是她爹一会儿回来了,见着他们在家门口这样,还怎么放心让她和温玺尘同去。
“不让我进去坐坐?”
“没地儿了。”
这次加了力道,在温玺尘靠近时猛力一推,把人推开一些,从他胳膊底下钻着跑出去了。
温玺尘本是背着手微微弯腰与陈卿念平时,现在只剩一堵墙与他面面相觑。
他轻笑一声。
这一世,念念还是这么可爱啊。
-
晚上。
陈临渊回到家,把陈卿念叫到书房。
“收拾收拾东西,过些日子跟爹出趟门。”
“跟您?”
“是,出门。”答完觉着不对,陈临渊眉心一沉:“跟爹出门,有何不妥?”
陈卿念一想也是,自己这话问得怪得很,这个年纪,她爹每每说起要带她出门,她除了欢呼雀跃,还会问问去哪。
唯独没在跟谁去的地儿发问过。
“妥妥妥,妥极了,咱们这是要去哪?”
“梅城。”
......
“......去梅城做什么?”
“我在梅城有一好友,今日收到他信件,邀我过去赏桃花。”陈临渊摸了把胡子:“其实也不尽然,本不想同你说,前些日子不是说想跟爹学做生意?这次带你去。”
赏花是次,买卖为主。
且不说竟去以梅为名的城赏桃花,她爹要带她去的地方也不是她想去的地儿。
做生意那事儿她早就抛之脑后了,这会儿被她爹提起她才想起来。
“咱们何时动身?”
“不要有负担,”陈卿念严肃的语气倒是让陈临渊觉得有趣,“就当做是去跟外面的人聊聊天。
也是,十几岁的陈卿念几乎没出过城门,更别说和陌生人接触了。
一直生活在家人的保护之下。
无忧无虑,也因此天真大胆。
“好。”
“我姐去吗?”
“你姐不去,她跟你娘帮忙照看家里。”
夜里,陈府上下只有陈卿念屋中还亮着。
在收拾行囊。
离启程还有些日子,但心中已然安奈不住期待与喜悦。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敲门声又响起之时,陈卿念直接走到门边把门拉开,门外的人敲门的手还悬在半空。
“又怎么了?”
“言出行必果,我做到了。”
“你是如何......?”
温玺尘看似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身后:“在这儿说吗?”又瞅了眼自己脚下。
“那你进来。”
陈卿念走在前,没看到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嘴角微微扬起的窃喜之意。
“说吧。”
陈卿念心想,自己站着,他也不好意思坐下,早说早完事儿早走人。
可温玺尘却不认生,径直走到桌子旁,拉开凳子坐上去还给自己倒了杯水。
“这水太凉了,你别喝。”
这人可真有意思。
“你爹所说的南方朋友,亦是我爹好友。这是我能找到的唯一交集,前些日子麻烦我爹写了封信。”
前些日子?南北方书信往来可不是多快的。
那么久之前他就开始着手这件事了?
有些不可思议。
“我也就说这么多,你也明白了。明日我会登门拜访,到时候你别露馅。”
“什么?”
这两句话,不能白天找她的时候一起说了吗。
“不能。”明白陈卿念心里想的什么,温玺尘说。
陈卿念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听他说得自己口渴。
“那样的话,我便找不到理由再来见你一次。”
温玺尘对自己说的这话十分满意,深情款款地看向陈卿念。
一口水猛喷到温玺尘脸上。
“谁叫你说话如此令人作呕的!”
“嘘——”满面是水的温玺尘还不忘了此时是夜里。
罪魁祸首慌乱之中不知从哪拿出块帕子递给温玺尘,温玺尘接过来擦了擦脸。
作者有话要说: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