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将军分不清和女人在一起,与同男人在一起有什么区别,不过是身子不一样罢了。
可他从小到大,就只有一个沈倾,一个先生,没得比较。
但沈倾长他四岁,说不定什么都尝过,那晚是否当真是哄他的,其实还是喜欢女人的……
“不是他攀上了我,我那会儿还小。”
燕云峤摸了摸那话本的封面,“是定国府花了重金去请回府里的。”
何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来接话,想到赵定近日也为谣言之事斥责过军士,出声道,“将军那会儿就喜欢沈先生了啊。”
燕云峤手指突然从话本上移开,“你又没跟沈倾打过交道,怎么知道。”
“但我看的出啊。”何稚还有些少年声音,“将军为他动怒,为他不平,还为他不吃不喝,也睡不下。”
燕云峤没再说话,让何稚退下去了。
他自己都分不清是什么时候对自己的先生起了邪念,说不出,言不明,却能从别人嘴里轻轻巧巧的道出来了。
他怀抱着不可告人的心思,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的走了好几年,单单一个喜欢,他想也没想过,他想的是一生一世,分寸不离。
想着又将那话本翻开,不知道沈倾在看这些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的先生,总是有高出他的才智,压着他一头,他没想过揣测先生的心思,现在一想,反正也猜不透。
腿上的伤尚不能下地行走,他在床塌上躺了几天,简直是度日如年,迟迟没收获的消息传过来,又希望时间能再慢一点。
手指按在枕边,沈倾那晚就坐在这儿守着他入睡,轻轻抚摸柔软缎面,那股特别的香沫味道都能回忆的清楚。
突地眉头皱起,他一把将被面都掀开。
木制床榻上这一块的接口处,缝隙明显比一旁的多了几毫出来。
按上去,毫无反应,左右推动,也没动静。
他抬眼看到桌上的茶水,起身一瘸一拐的拿了杯子将茶水泼上去。
水流从缝隙处滑进去,不多时,另一侧的书案下,地面下陷出方方正正的一块。
陈奉礼刚好有要事来商讨,屋里石板移动的机关声一出来,他应声推门而入。
燕云峤立刻抬眼看着他,目中居然露了凌厉凶色。
陈奉礼被看的心惊,顿时冷意横生,还是上前一把扶住燕云峤的手肘,看着脚下那处塌陷道,“我是来告诉燕将军,方临瑞死了。”
“带罪身死。”
陈奉礼又道,“是自尽。用锁他的铁链勾了房梁,活活把自己吊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