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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安睦从江府回到宫中后,心情说不出的舒畅,连走路都带着股嘚瑟劲,引得仙居殿的宫女太监时不时地看向他。
这位都未上位,已然这般嚣张了吗?
楚安睦自幼生在宫中长在宫中,怎么不明白这些宫女太监眼神里的意思,可他哪是在意别人看法的那种人?
吕言因为要先回到春华宫,便先走了,楚安睦由仙居殿的人带到他的住处,那是仙居殿的一个偏殿,因是吕言亲自吩咐尚宫局办的活,偏殿内的摆设等等皆不俗,也不知是尚宫局不小心还是故意为之,有几样居然还是妃嫔才能用的器物。
楚安睦一到仙居殿,就有一个面容姣好的宫女向他请安:“奴婢彩月见过江姑娘。”
楚安睦随意瞥了她一眼,道:“起吧,你们公主呢。”
想来这些日子他都在江府,都没有机会见过瑶华那丫头,也不知那丫头最近过得怎么样。
彩月听楚安睦的语气,眼中划过几分厌恶。
还真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不过是五品官员的女儿,以为在陛下那儿得了脸就能一步升天了,居然一来就开口问公主,口口声声没有一点恭敬之意。
贵妃娘娘还派人通知她,让她主动请缨照顾这位江姑娘,她看根本不需要别人出手,这位江姑娘自己就会被陛下厌恶,会是被其他妃嫔给害了。
就是仗着长着一张好脸,其他,一无是处!
不过彩月虽这般想,但脸上还是挂着笑容,道:“公主方吃完午膳,如今正在寝殿歇息,待公主醒来,应该就会召见江姑娘了。”
“……吃完就睡,她就不怕变成猪吗?”楚安睦一脸嫌弃,皱眉吐槽道。
彩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江姑娘在说什么?
本以为她是不懂尊卑,过于自负,如今听她讲的话,简直是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了!
居然敢说长乐公主是猪,这宫内哪个人敢这般说?连贵妃娘娘见到公主都得给公主三分薄面,如今……
彩月一阵阵后怕袭来。
这要是继续跟在这江姑娘身边,以后这位要是说出什么更加不该说的话,那她的命哪还保得住?
“江姑娘,以后这等话可不能再说了!”彩月厉声斥责道,“姑娘刚进宫不懂规矩,这宫内许多事可不像姑娘待的府邸那般简单,在宫中一个不留神小命可就没了!”
楚安睦笑了,笑容肆意,还带着几分狂妄:“行吧,我知道了。”
彩月不知怎的,就是特别不喜欢这位江姑娘那副随意的态度与口气,好似根本不把皇宫当回事似的。她以前也曾伺候过秀女,不管是几品,刚进宫时,对宫女太监可都是客客气气着,且都拿着些银子首饰讨好,哪像眼前这位啊。
见面都一会儿了,一点银子都没有,更别提簪子首饰了。
本就带着对楚安睦的不满,又背着崔贵妃娘娘下的命令,彩月眼中划过几分阴暗,消散后笑道:“江姑娘,您既然已经进宫,那外头的衣裳自然是不能再穿了,尚衣局今儿放送来了几套衣裳,姑娘要不去试试,若有什么尺寸不对的地方,也趁早改了。”
楚安睦听了,嗯了声。
这个规矩他自然懂,但他现在还不想换衣裳,于是对彩月道:“你随便拿件外裳给我试试便行了,一件对了其他的尺寸也不会错到哪儿去。”
彩月哎了声,继而拿了件过来,不一会儿就给楚安睦套上了。
方套上,楚安睦觉着还行,至少比他在江府穿的料子要好上许多。
但走动两步时,就感觉不对了。
这外裳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扎得他浑身刺痛,一动,身上一处就像被针扎似的,不一会儿,全身都似被扎破了。
楚安睦一把撩起袖子,江洛儿的皮肤本就细腻,顿时手臂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点无比显眼,他卷起外裳的袖子一瞧,只见无数的小针在上头,恐怖至极。
他忽然想起,曾经母后与他说的后宫一些肮脏手段。
草。他。妈。的。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