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瓷一听小鲜肉要走,急忙在内室喊道:“哎哎哎!带把伞,外面下雨呢!把脑袋遮住了,你那脑袋瓜子进了那么多水了,可不能再进了,再进水你那脑海里都能养鲨鱼了。”
“噗~!”濮阳思明知道江沉瓷语不惊人死不休,却未防她累了一天,半夜三更还有心思调笑他七弟,自是一时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伞是要拿的,但是脑子里养鲨鱼这事,我是不认同的,只有大嫂合适,因为你脸够大,脑袋也够大。”说完就跑,濮阳思问取了门口摆放杂物的白瓷筐中油纸伞,撒腿就跑。
“没大没小。”江沉瓷本想回嘴,奈何这小子跑得太快,她的语速竟跟不上这臭小子的飞毛腿,只得将自己准备的一套词,生生的咽了回去,只是轻言抱怨了一句,没大没小。
濮阳思明大手一掀帘子,缓步进来,舒儿一笑,语气轻轻,淡雅之中带着几分玩笑:“怎么,嫌他来破坏气氛碍事了?”
“切~!”江沉瓷听着窗外细雨,望着明灭的灯火。忽而眼睛一亮,“哦~……”指着濮阳思明打趣:“哦~……你学坏了。”
“有吗?”温柔一笑,捉住眼前人儿的小手食指,轻柔一吻。
窗外细雨绵绵,屋内情意绵绵。红烛高照,夜雨阑珊……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准时照进屋内,江沉瓷迷糊之中翻了个身,却蹭到枕边的人,一张玉树临风的脸庞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江沉瓷笑得如晨光一样甜美,手掌轻轻抚上身边人的鼻梁。
“醒了?该起了。”濮阳思明只觉鼻子痒痒,睁眼看到一只小怪兽正摸着他的鼻梁玩呢!看到外面的阳光,便知时辰不早了,赶忙起身穿衣,穿靴。并且不断催促道:“赶紧起来,婚宴那边的主事怕是都等着你呢!我这边云泥国王子来朝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只怕婚宴过后,还有接待王子的事情要忙,可是要辛苦你我了,耽误不得时间。”
“火烧屁股了你。”
“瓷儿~!”濮阳思明被江沉瓷一句火烧屁股说的无奈,又气又好笑,又不好反驳,只能颇为无奈的叫了一句瓷儿,声音听起来倒像是在撒娇。
江沉瓷纵有万般气也没有了。切,还撒娇!越来越不像他了,卸下重重外壳的濮阳思明,其实是个大孩子。“好啦,知道了。”
青鸾火凤早已候在门外,等候多时。紫玉也派人来问了两回,听说世子世子妃都在贪睡,也就明白了些,不好打扰。只叫青鸾火凤候着,等世子、世子妃醒了,立马请世子妃来库房这边就是,其他的事情她先顶着,她自有托词。
接下来的日子,婚宴的筹备很是顺利,沈欺霜不再闹腾,裁缝量衣也都乖乖配合。
江沉瓷瞧着她那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倒觉得有点可怜。再大的荣宠也是在她听话的情况下,若是不听话了,日子久了,便什么都没了。
自己的命运自己不能掌握,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怜呢?若她爹娘活着,一定不会逼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可惜王爷终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这个义父喜欢她是有条件的,她的人生必须受他的摆布。
否则,别说荣宠,一不小心,连命都要没了。
那自己呢?江沉瓷忽而想到自己的命运,在这陌生的古代,幸好她遇到的是濮阳思明,若是别人,自己又是否能这么幸运,爱吾所爱。
沈欺霜是这副半死不活的表情,眼睛还时常红肿着。濮阳思温那边也好不了多少,虽说神仙哥哥冷冰冰脾气不好,这些日子却越发的冷冰冰,越发暴躁了,整日里板着一张脸不说,动不动那眼睛比电冰箱都冷。
这些日子都瞪跪了无数个裁缝和工人了,沈欺霜嫁过去,新房总得布置吧!这位三公子偏偏就用一种“我要用眼神杀死你”的目光看着进进出出,搬搬抬抬的下人。吓得工人下人们差点变成软脚虾,砸了手中的东西。更有甚者被吓得一个大箱子直接糊脚面上了。据青鸾回报说看着都疼。
三公子以这么一种雷厉风行,寒光凛凛的眼神在府中行走,弄得现在府里的下人更绕着他走了,见到他十米开外便远远闪开,真是堪比疫症了。
他本也是不出来走动的,可是如今不同了,院子里闹腾,来回的装修。他待不下去了,只能出来,出来了便四处闲逛,吓得人嗝颤儿,腿软。
江沉瓷也无法,她也不想让这两人成亲互相折磨,但是濮阳思明都没法,她更没法了。
她是不怕宅斗什么的手段,这些日子办喜宴这趟差事的时候,四少奶奶也不是没使绊子。但在她眼里不过是小儿科,自是一一化解了,就没当回事。但神仙哥哥和沈欺霜的事情她管不了,管了这府中原本就不宁静的生活就会被彻底破坏,那股暗流说不定就会彻底的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