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珣撑开眼皮迷迷瞪瞪地看着他,陆詷轻声哄道:“你还没说完,祖父为什么不让小猫上床榻呀?”
吴珣往陆詷怀中蹭一蹭,声音含含糊糊的,但还是能辨别字音:“因为六爷爷说,沈爷爷抱着云雪就不抱他了。”
陆詷:“……”祖父竟然这么幼稚?
不过等到上朝时分,陆詷也理解了祖父的心情,任谁睁开眼睛看见心上人抱着别人都是不高兴的、哪怕那个别人是自己的外衣也不行。陆詷将背对自己的吴珣翻了过来面对自己,抽走珣儿怀中的衣服后,心满意足地重新阖上了眼睛。
嗯,做戏要做足,失了宠的废物太子是不该上朝的,没错。
***
这日朝堂之上,气氛格外微妙。
皇上很郁闷,右相也很郁闷。一个郁闷儿子不上早朝为什么自己还要上早朝,另一个郁闷女儿传出来的消息。
“陛下,臣有本启奏。”
“准。”
“臣参都察院经历胡通纵子行凶,目无法纪。”
原本打瞌睡的左相一听都察院就睁开了一只眼睛,竟然有人要参都察院?但一听见胡通的名字便又把那一只眼闭了回去,无聊无聊,恐怕又是后宫那些事儿。
胡通是个不起眼的小官,五品之下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但这几个月却名声大噪,谁让他生了一个好女儿,得了皇上的宠幸。
紧接着这个不起眼的小官就被一群大人群起激愤,纷纷参了一本。
而右相却岿然不动,仿佛此事与他毫无瓜葛。陆兼看着跪了齐刷刷的一地人,内心忍不住冷笑了一下:“两位丞相有何高见?”
“啊?”左相仿佛如梦初醒,“臣、臣觉得都对都对。”
众人看向左相的目光都充满着不屑,果真是糊涂左相,糊涂虫一个。
右相理了理衣摆,出列行李:“回禀圣上,微臣以为胡通纵子行凶实属不当,但胡通乃莺贵人之父,莺贵人于我大昱国祚延绵立有大功,现在处置了胡通恐怕会让莺贵人劳费心神。”
“那便如右相所说。”陆兼显得极其不耐烦,挥了挥手,“还有本吗?”
底下的臣子偷偷地用余光瞄着彼此,都觉得有些不对,皇上最恨凶徒,怎地这次竟然按下了。邱晁也皱起了眉头,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难道真如女儿所说,莺贵人圣眷正浓?
“臣等无本启奏。”
“散朝——”
陆兼走出金銮殿后脸色就已经冷了下来:“去查查是否真如群臣所说,若是属实,责令大理寺查办。”
空中传来一声“喏”,一阵风吹过,什么也看不出来。
而陆兼的手中也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写满了刚刚出来参胡通的臣子名字。陆兼目光扫过了几个眼熟的人名后,微微冷笑,好你个邱晁。
“去叫太子和左相都来朕的御书房。”
“喏。”
……
而此刻的东宫,吴珣虽然宿醉未消,但还是因为习惯早早醒来。他的兵器没有带入宫中,所以拿了陆詷的那柄剑正在竹林中练武。东宫也有一处茂密竹林,只不过和外面的竹子长得不大一样,竹子竟像是裹着一层层铠甲鳞片。
李喜走过来,躬身低声道:“殿下,早膳已经备好。需要老奴去同太子妃说那竹林是价值千金的龙鳞竹吗?”
“不用,他就是都砍了也无妨。”陆詷话头一顿,眯着眼睛看向李喜,“你方才唤他什么?”
李喜愣住了,他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完了,他是不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说走了嘴?当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老奴说错了话,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头在地上磕出了响。
陆詷伸手一拦,让李喜从地上起来,倒是也没真动怒,缓缓道:“这个称呼可不许在他面前提,也不许跟外人提。传话东宫上下,从今儿往后,珣儿是东宫的另一个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黑皮:信息量过大,处理器已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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