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说,得看老天爷的意思!”顾老丈停下脚步,指着盐田说道,“这盐田靠的都是太阳,要是碰上阴天,碰上下雨,那就晒得慢了,只能用草苫子把这些快要出盐的池子盖起来,其他的,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顾老丈指了一圈,“这太阳越狠,就晒得越快,如果碰上连续的好天,这一亩盐田一个月也能收个两石盐。”
郑东在心里打着计算器,一石等于九十二斤半,换成现代公制就是将近六十公斤,一亩田一个月就能收二百四十斤盐,虽然这是天气好时的收成,但总体来看还是不错的。郑东要开始问重点了,
“在下还有个问题要请教老丈,这一石盐能卖多少钱?”
听到郑东问这句,谢维桢和骆宾王也都把耳朵凑了过来。
骆宾王心说这小子居然在打这个主意,谢维桢也对郑东的兴趣感到好奇,三人一起看着顾老丈,把老头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缓了一会儿顾老丈才缓缓的说道,
“看着公子和两位老爷一看就是富贵人家,不知道为何对这盐田有这么大的兴趣。老朽也不瞒着几位,这盐田啊,收成实在是不怎么样。”
“这是为何啊?”
“哎……”顾老丈叹了口气,“这钱塘江出海口的两岸,到处都是滩涂,又因为海水冲刷,都是盐碱地,种不了庄稼,附近的人只好都开盐田,晒海盐营生。从前没有几处盐田的时候,一石盐能卖个百十文钱,但现在晒盐的人一多,盐的价钱就卖不上去了,近两年来,一石盐最多只能卖五十文了!”
什么?!郑东不禁在心里呐喊,这盐也卖的太便宜了吧,六十公斤的盐才卖五十文,一公斤连一文钱都不到,那不是和后世差不多了嘛!
这还挣个啥啊?
那些盐商估计还是靠着官府的统购统销挣的钱,像盐田这种一家一户的小农经济,还是挣不了钱的,郑东不禁有些失望了。
骆宾王却接过顾老丈的话惊问道,
“怎么会如此廉价?这粗盐在长安,可是要两百文一斗!”
郑东闻言来了精神,一斗两百文,一石就是两千文,整整翻了四十倍啊!
但旋即又听顾老丈说道,
“老朽也知道这盐在京城,在洛阳都能卖到好价钱,可我们这些人又如何能把盐卖到那么远的地方呢?”
“不是可以走水运吗?”郑东插了一句。
“哎…公子可能不知道,这运河可不是那么容易走的!虽说朝廷不征盐税,但过运河可是要收钱的,而且这路程又远,一路上也不知道会碰见什么,要是遇见拦路的劫匪,别说一船盐了,连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说着,顾老丈忽然压低了声音,“还有一点,我们这些民船一旦碰上了恶官,可能连船都会被没收的!”
骆宾王和谢维桢都点了点头,觉得顾老丈说的也是有道理的,郑东却越发苦恼了。
看来这有外挂也不一定能赚到钱啊,且不说这盐能不能提升产量,现在连销路都成了问题。
盲目的提产只能让盐价更低,最重要的还是得把盐卖的更远啊!
但在唐朝,远距离的运输只有水路比较划算,走陆路可能挣的钱都在路上被消耗了,可能会得不偿失。
然而,听顾老丈这意思,走水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没有身份就啥也不是,谁都能从你身上薅一把,简直比绵羊还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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