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谳教,又是怪物,又是这种毒……”吴师傅对着那怪物的尸体,脸色阴晴不定,“真不知,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搞出那么多小怪物出来的……”
……
“毒?”
秦家,秦妙娥才合上一个匣子,还给眼前那名男子:“不好意思,我已经不做这种营生了。”
来人十分嚣张:“秦大娘子,这是我教教主特意差我前来送的新货,你可不能说不要就不要……”
“不要又怎地?”秦妙娥笑眯眯地说,“难不成,你们那教主还能把我吃了?”
“秦大娘子!”对方向她抱拳,“谳教与娘子做生意也有好些年了,真以为你发家靠的是那药材铺?若非教主,你早已被那些亲眷吃了绝户!哪里还有余地在这里挑三拣四!”
“这话你去跟韩家说啊,”秦妙娥若无其事地坐到琴案后,“半年前吃了我的闭门羹,你们就转去找了韩乐池,想捧他做个新下家。谁知,他最近被灭门了,就又想到了我,对不对?”
“韩家被灭是意外!愿意做谳教下家的多得是,我们自可再找其他人,但娘子须知,一旦上了船,可是再难下去的!韩公子一死,教主没想找其他下家,而是第一个先想到秦大娘子,可见对娘子之看重,还请娘子不要不识抬举!”
“你应该知道,我不吃你们这一套,”秦妙娥的声音低沉下来,“唉,我是觉得自己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好了,竟能让你这宵小在我面前嚷嚷这么久……”
“你什么意思?!”
“我等会有个约会,不想再听你与我多废话!”
琴声起,那男子这才发觉不对,但已经晚了。从他口中倏然窜出一截树枝,皮肤经络各处绿色浮动,直至所有的血管爆裂,从皮肤里撑出一枝枝绿苗!
在这人弥留的挣扎中,她抚起琴:“管家,把这盆景抬去后院埋了,等会林先生来了,别让他瞧见……”
那管家便来了,他行动僵硬,同样一脸死气。不仅是他,秦家所有的家丁都与他似的。他们按照她的吩咐,又处理了这一个。
“谳教教主?呵……”她笑笑,“秦妙娥啊秦妙娥,你做什么营生不好,偏偏做这个。被我吃了,你还真是死得不冤。”
直到大门被叩响,她的神色才转为那么一丝温柔。
……
县衙的通告已在了报纸上连登了那么几天,提醒群众出城当心小怪物,还贴心地附了一张绘制的怪物形象。不过城里的百姓已经开始津津乐道其他的趣事,不再提什么严大娣了。
严大娣的尸体被家人遗忘了,最后还是县衙找人将之好好安葬。本来,路少琛都几乎忘记了这个人,这天他在县衙门口走来走去,寻思荀大人的态度。之前吴师傅叮嘱的事情他是给荀大人说了,但是荀大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要求他不要声张。可路少琛哪里是个憋得住的人,现在他一见燕祁云就心虚,已经躲了对方好几天,可继续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总会知道的……
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该怪吴师傅,事情是他发现的,为什么要多牵扯一个不相干的自己呢?真是莫名其妙嘛!
他在县衙门口走来走去,良久才发现门口多站了个人。
“琛哥!我要投案自首!”那人一见他,甚是热切,虽说是女子的嗓音,但穿着是个男的。
“你是……”路少琛一时没认出他。
那人激动地握住路少琛的手:“我是严大娣啊!最近才死的那个!你不记得我啦?!”
“严大娣……严大娣……”路少琛默念他名字,细观其五官,终于反应过来,“卧槽!白日见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