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两手空空;松开,斑斓的霞光跃然于掌心。
沉甸甸的心在片耀目的光辉中变得一轻再轻,他垂眼看着,忽而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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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云沉沉,朔风愈紧,瞧着像是风雪将至。
将暮之时,终于逢着一处邸店。
马车停下好一会儿,带着帏帽的姜佛桑下来,在店佣的引领下径直去了二楼客舍,侍女小环抱着行囊手忙脚乱地跟上。
萧元度抱臂站在几步开外,听到动静,朝那边瞥去一眼,只看到一个背影。
无一丝表情的脸上渐生几分气怒,这气怒却不知该冲谁发泄,狠踹了旁边的木柱一角。
这时候休屠可不敢近前,宁可同热情洋溢的店主一道把马牵去饲草。
边忙活心里边哀叹,离了良栖山院也有三日了,这三天,五公子和少夫人一句话也不曾说,连眼神都没有交汇过。
少夫人是非必要不下马车,下来也带着帏帽,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不管是宿于野还是借宿村舍,两人都离得远远的
想当初从巫雄回棘原的时候,五公子可是逮着机会就往少夫人马车里钻。还不到半年,谁承想就物是人非了呢?
也难怪,替嫁、樊姬、裴迆,现在又来了个扈长蘅,事情一桩接一桩。
前面的闹再凶,好歹都挺过来了,这一回
休屠想破脑袋也想不透少夫人怎么会和扈长蘅扯上关系。
噢,他们原本就是夫妻。
可,都已经抢走三年了,哪里料到还会有这个前夫的事。
这前夫还挺有手段,一环扣一环,公子险些栽跟头。
他若是想找公子报夺妻之仇也便罢了,偏偏比起报仇他好似更想要夺回少夫人。
把人藏起来不说,两人还过得如夫妻一般,还让公子撞个正着
休屠挠了挠头,觉得难办,实在难办。
姜佛桑进了客舍,取下帏帽,暖裘未解脸也未洗便躺在了榻上。眉心紧蹙,面色煞白。
“少夫人,你、你要不要紧?”小环在一旁怯生生的问。
姜佛桑没力气说话,摆了下手。
见她还杵在榻前,强打着精神道:“我困了,歇一会儿,你自去用点饭食,回来若见我睡下,不必叫醒,我不饿。”
得了她的吩咐,想到又有饭食可吃,小环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姜佛桑并睡不着。
客舍内与外面的寒天冻地别无二致,炭盆才送进来,还未来得及发挥作用。
冷是其一,再就是难受。
方医官的嘱咐她原也没当回事,因为元日之前的那段日子她感觉已好了很多,眩晕并不常发,头也不如何疼了。
谁知上了路完全是两种情况,马车一路颠簸,失衡感极重,睁着眼睛晕,闭着眼睛也晕,唯有躺下会好上一些,若要下地需缓上许久,否则根本难以直立。
她什么也不想,就只想这么躺着。
小环下到楼梯最后几层,去路便被人挡住了。
抬头一看,吓得立马贴墙站:“五、五公子”
休屠这两天都不敢沾萧元度的边,别人更不敢了。
萧元度眼望着二楼,沉声问:“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