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陈兼作为大乾朝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手中却无兵权,这是一件很耐人寻味的事情。
今天太子满心欢喜的离开了紫宸殿,他梦寐以求的军权,阴差阳错下可算到了手。
两三千人不多,面对齐王在军中的分量,这点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可这并不重要,在他看来这件事,象征性大过实际意义。
从此,军方将领便知晓,太子的手已经可以伸向军中。那些不得志的,现在多了一条路可以选择了。
太子并未急着去金吾卫,而是回到府中先找到了府中谋士,也是他的半个师傅。
“真人,我们的机会终于来了,父皇命我领兵清剿大兴城外的马匪”
光锦楼露台上,此时只剩下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和一脸兴奋的太子殿下。
只见老道士笑道:“兼儿莫急,此事要从长计议,莫要把好事变坏事!”
老道士当头一盆冷水,太子顿时冷静下来,不由皱眉道:“真人是怕陈标那小子暗中使坏?”
老道士点了点头道:“马匪是你二弟说的,大兴城外到底有没有咱们先不说,咱么要说的是这些马匪到底是不是马匪!”
“大兴城外十二卫,虽然去年一战被打残了,可那也是十二卫,你觉得哪个马匪敢在十几万大军周边蹦跶!”
太子听老道士如此一说,眉头皱得更深了。
“真人不会认为,那些马匪是陈标手下扮的吧?他敢那么做,不是给自己挖坑吗!”
老道士笑道:“城内齐王想做些什么很难,可城外不一样,你也好百官也好,只要手伸出去就会被齐王剁下来的。”
“城外的马匪可以是三百,也可以是三千,就算一万,那也是齐王说了算。你若鲁莽的带三千人出城,说不得见到的便是满山的马匪!”
太子有些不信的说道:“他陈标还敢弑兄?”
老道士望着太子,摇头道:“你啊!聪明劲儿是够了,就是这心太善,也未经历过生死。当不知一个冲锋陷阵,早已将生死看淡的猛将,为了胜利哪怕砍了自己的脑袋也在所不惜,就别说你这个当哥的了!”
太子脊背直冒冷汗,他似乎看见了二弟狰狞的举起横刀,砍下了他的脑袋
老道士微笑道:“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们先从金吾卫中挑选信得过的武将士卒,整军训练。回头让渭水帮的齐天保,探探城外的风声,再做定夺也不迟。”
渭水帮的齐天保是老道士一手交出来的徒弟,忠诚度和能力都不成问题,由他手下帮众打探消息,太子还是放心的。
太子心里有了底,便又一次进了宫,他要去见长公主,动用一下妹妹手中的力量
天色渐晚,东都四方城门即将关闭,可城门前排着队想要进城的人还有许多。
守城士兵有些纳闷,这几日是怎么了,进城的人怎么这么多。
“动作都麻利点,赶紧往里进,再晚别怪老子不放你们进城。”
守城的军官大呼小叫,盘查的士卒也就没那么细致了,很多商家的车队,象征性的查了查,便抬手放行了
一名断臂抱刀坐在驴车伤的中年大汉,引起了守城士卒的注意。
东都城并不限制武者进入,可这个看谁都想砍一刀的家伙,东都城是不欢迎的。
只见守城士卒拦下驴车,一把将赶驴的老汉扒拉到一旁,怒视着断臂汉子说道。
“照身帖拿出来?”
断臂大汉将横刀放在膝上,打怀中取出照身帖递了过去。
守城士卒将照身帖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随后递给了识文断字的队正。
只见队正瞥了一眼断臂大喊说道:“姓甚名谁?何处来何处去?”
“雷登高,天下城来,东都城去。”
听说天下城几个字,那队正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雷登高,随后问道。
“到东都所谓何事?”
雷登高冷冷的说道:“访友!”
“友是谁?住何处?”
雷登高没想到进东都城竟然这么费事,他事先也没准备说辞,此时被士卒追问,不由怒道。
“为什么不问其他人,偏偏问我,是看我好欺负吗?”
说着雷登高,单手摸向刀柄
雷登高的举动着实把守城士卒吓了一跳,这人难到疯了不成,敢在东都撒野。
横刀纷纷出鞘,守城士卒将驴车围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动手,却见这时城门内跑出一人,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