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细妹一时语塞。
世衡笑了“是,听从于你!这不是给你买了鞍鞯了吗?你不打开看看吗?”
细妹搓弄着绸布,不肯打开。
“不打开也行,反正你都中意。”
细妹脸更红了,索性趴下不吱声了。这死小子,说话叫人怎么回答!
世衡越发觉得有趣了,拍了拍鞍鞯,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若有事,可叫雷虎来找我,你的女军好像认识他。”
说罢竟自出门去了。
石细妹忙起身看时,他已不见踪影了。
只好跺一跺脚,仍旧坐下。
慢慢解开绸布包袱,抚摸着这幅精致的鞍鞯,心中激荡不已。
转眼间又到年关,小王子已到百天,天王为表诚意,亲自在宫中设宴为小王子庆贺。
众百官全都到场,无一例外。
翼王声势如烈火烹油,蒸蒸日上。全天京城百姓都沸腾了,各种杂技社戏倾巢而出,纷至沓来,街面上人声鼎沸,热火朝天。
细作探知,一一报与天王。
洪秀全心中惴惴不安,日夜惊恐,石达开已如日中天,不可逆转。
洪秀全自思百姓待他比待我还要隆重,究竟他是天王还是我是天王,现在完全已分不清。
自天京事变后,东王北王已除,连爱较劲的秦日纲都杀了,朝内现在一片祥和,无人不服石达开。
他在朝内一言九鼎,比当年的杨秀清更可怕。
杨秀清是个有勇无谋的家伙,只知装神弄鬼,他那一套骗得了百姓还能骗得了我吗?
然而石达开是文韬武略,无所不通,百姓顺服,百官忠诚,那朕在天国又算什么?又能算得了什么啊!
洪秀全不禁又要落下泪来,前门驱虎,后门进狼,这当个天王怎么这样难啊!
这个年过得对比性十分地强烈,翼王府兴高采烈,天京百姓热闹非常,惟有天王府凄凄凉凉。
洪秀全的两位兄长洪仁发、洪仁达和嫂嫂入宫与天王共庆新年,看到天王愁眉不展,心绪不宁,便问是怎么回事。
只见天王潸然泪下“两位兄长啊,如今那石达开比我更象个天王,我在这宫中就是个傀儡皇帝啊!”
洪仁发顿时怒发冲冠,拍案而起“他一个毛头小子乳臭未乾,也敢骑到咱们头上拉屎!”
洪仁达更是一脚踩在餐桌上,把他跟前的小桌子险些踩翻,杯盘碗碟乒乒乓乓洒了一地,他全然不顾,只大喝道“兄弟你发句话,哥哥我现在就去宰了他!”
这两位兄长原是农民种地出身,大字也不识两个,若不是依靠着洪秀全,如今怎么能够吃香喝辣,富贵荣华!
此刻听到皇帝弟弟受苦,恨不能将石达开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然而洪秀全知道,论才智,论人品,论声誉,论领兵,论啥他们也比不过石达开,这两个人加起来也不够石达开一指甲弹的,有什么用处啊!
这里天王后来到天王跟前,按着天王逐渐疼起来的双侧太阳穴,柔声说道
“两位兄长说得有道理。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若论起亲疏,哪个能比得上自己的嫡亲兄长?有才有智的人多的是,若不忠心,便纵有一百个也不济事,能不造反就是我主保佑了。
自己的嫡亲兄长,无论才智如何,忠心是谁也比不过的,你指到哪,就能打到哪,天王您看呢?”
洪仁发洪仁达连忙称是“是啊是啊,你指到哪,我们就打到哪,叫我们杀谁就杀谁!”
洪秀全眉头刚刚要舒展些,立刻又挤成一团
“杀杀杀,就知道杀,这不是种地,一锄头下去就能拔一根草,这人你能杀得完吗?
再说,你杀得过石达开吗?你连他身边也靠不近!”
洪仁发兄弟两位不吭声了,皇帝弟弟说得一点不错,其实他俩连自己的媳妇也打不过,能杀谁?!
“也罢,不指望你们能杀了他了,”洪秀全指着他们两个说,“你们就牵制牵制他就行了,在朝堂上,不能让他说啥是啥,也得有个反对的人啊!”
“啊这行!这行!反正他说啥我俩都反对!”
洪秀全真是被气笑了“都反对也得有理由啊!这样吧,给你俩也封个王,说话也有点份量,如何反对我自会教你们,你们且回去听信吧!”
就这样,刚过新年,一道诏令,二位兄长全都被封王,从此后在朝廷上不停反对石达开的主张。
有时洪秀全置之不理,但是相当多的时候,洪秀全以此为借口,驳回了石达开的提议,令石达开万分憋屈。
石达开吩咐李秀成募兵,铸造兵器,大炮和船只,需要大量军费开支。
然而李秀成发觉国库空虚,都被洪家二兄弟搜刮盘剥去了,不禁大怒,在朝堂上怒斥洪家二兄弟,要求他们退出脏款,并请求洪秀全将他二位降职处分,朝中大臣对此二人愤恨不已,纷纷附议,洪秀全无奈只好削了他们的王位。
然此二位心中怀恨,以为李秀成是石达开门下,其他朝臣也对石达开俯首听命,所以把所有的账全部算在石达开身上,二人跑到宫廷去向洪秀全告黑状。
渐渐地,洪秀全把权利分散开来,部分转移给了这二位傻蛋贪婪的哥哥,使得石达开、李秀成及其他朝臣是敢怒不敢言。
此时,湘军首领曾国藩因二月间父亲去世早已回了长沙料理父亲的后事了。
这一回去就是将近半载,至七月份之间,他两次上书给咸丰皇帝,想要在家守制,永远不再出仕做官了,咸丰准奏。
曾国藩安心在家读书,并建了思云馆,他搬至馆中,以诗文会友,读书做学问,期间多部著作逐渐问世。
这一对冤家仇人总算有了一段时间的和平共处的日子。
这期间,二人均不得志,休身养性,交朋结友,慢慢形成了自己的人脉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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