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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豪听说秀姑被抢,连忙过来查看,所幸大家都没有受伤。
战豪嘱咐秀姑“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个时候没有足够实力是不是敢随便发善心的。
官府的粮仓还没开呢,你这点粮食够分给谁?
以后不要再自己出去粜粮食了,下次我带志航上城里粜粮的时候给你们捎点就够吃了。”
秀姑遭此惊吓,也知自己鲁莽了,就答应战豪,以后紧闭大门,再不出去了。
战豪又让志航从家里拿来些玉米红薯豆子啥的,先对付几天。
秀姑从房中取了一张银票来交给战豪,说“大哥,这是世衡留给我的,你先去城里兑了吧,换成粮食,咱们几家分分,给坤娘也送些。”
战豪推辞道“不用,此刻我的饷银还没用完,你先留着。”
“大哥若不收,我便自己去粜粮。”
“行行行,我收着。你听话,不要出门,免得我和你嫂子担心。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不能有事。”
秀姑知战豪一片好心,就笑着应了。
胡母待战豪走后,对秀姑点头说道“这才是我的儿媳妇,大气!”
秀姑迷糊了“娘,为何突然夸我?”
“你还知道给坤娘接济接济,可不是大气吗?”
“我生定超的时候,人家两口出了大力气呢!于咱有恩,咱不能不报。”
“说得对!”
不提胡家婆媳的家常事。
只说这一天,云铮的头风病又发作厉害了,眼见得不延医吃药是不行的了。
这见天地吃不下睡不着,心烦意乱,摔盆打碗,日子过不下去。
坤娘只好再看看屋内还有啥东西能卖的,卖上一件,也好换点钱去请医生。
当年添置的家具,这一年多已基本上卖个干净了,就连当年素琴在时给大家做的棉袍都给当了,只剩下一座空空的房子了。
再要想卖,就只能拆屋了。
找哥哥借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哥哥去请的大夫,诊金药费都是哥哥出的,但是也不能让哥哥一直养着他们全家。
大姐也曾让儿子魏景之偶尔来送几两银子一些粮食,终究是杯水车薪,不能长久。
如今并没有别的办法,先把堂屋阁楼上的檩条拆卸一根,送去棺材铺,或者能换几两银子,先把云铮的病医了再说。
过一天算两晌,谁还能去想更长远吗?
少捷和母亲一起把檩条好不容易卸下一根,就歪歪斜斜地扛着出了门,望棺材铺走去。
这年月生意最好的就是棺材铺了。
棺材铺的位置在村子的最西边,邻着出村的官道。
离李家还是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刚走了一半,少捷被一个人拦住了。
这个人本是村子里的一个无赖,名叫张金柱。
他素日吊儿郎当,不干正事,什么骚扰良家妇女,欺负稚子幼童,蹭吃蹭喝,无所不为,是个人见人厌的主儿。
此时,他身穿着一件不合体的宽大单袍,辫子在脖子里缠了两圈,又脏又腻,一根树枝咬在嘴中,刚才似是用它剔牙,歪着头,向少捷的肩膀一拍“哎!小子!”
少捷白了他一眼,并没搭理,继续往前摇摇摆摆地走去。
“叫你呢!你小子哪偷来的木头?”
“什么偷来的?!这是我家房顶上拆下来的!”
“屁!谁信!自家房顶的檩条自己会拆吗?一定是偷来的!”
“滚一边去,再胡说小心我咬你!”
“嘿!你小子挺狂!我看你咬我,我看你咬我!”
说着,张金柱把檩条的后边一推,少捷顿时把握不了平衡,跌倒在地。
少捷一骨碌爬起来,向着张金柱就窜过去,只见他跳起来照着张金柱的眼睛上便是一拳,那家伙闪避不及,登时被打得眼冒金星,向后退了几步。
还没等张金柱站稳,少捷便抄起地上一根短木棍,向着他拦腰抡去,只一棍,张金柱便倒在地上哼啊嗨啊地起不来了。
也不理张金柱如何在地上骂骂咧咧,少捷只扛起木头便去了棺材铺。
换了银子,就去镇子上的药铺里抓药,待他抓了药回来,到家门口一看,乖乖,家里好热闹,挤满了人群!
有人看见少捷回来,便喊道“哎哎,打人的凶手回来了哎!”
大家便让开一条道让少捷过去,少捷提着药包进了家门。
却原来张金柱让他家人用一个门板抬着,就躺在院子中央,赖上李家了,说是全身是伤,必须赔偿,不然就要告官。
云铮见少捷回来,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拿起一把扫帚就要打人。
少捷连忙躲闪,一边大声喊道“我和娘好不容易拆了檩条扛去换钱买药,这家伙诬赖我是偷的,还把我推倒,是他先动的手!”
云铮道“你打人你还挺有理!”
坤娘拦住云铮道“也得问清楚再打,正好街坊邻居们都在,各位高邻给做个证见,看看我们这檩条到底是偷的还是拆的,也好还我们一个清白!”
村民们都说“是啊,也对质一回,到底是哪来的!”
坤娘说道“哪位高邻跟我进来堂屋细看看阁楼?”
自有一位中年汉子叫张成文的答应了一声,他原是张家坡张金柱一家子的叔,平日也知道张金柱的为人,不相信他侄子的话,然而原是本家,向着李家不合适,所以愿意出来做个见证,也算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