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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流言兴起时,世家因为前几次的教训学乖了,他们严禁家中晚辈谈论此事,只是和同僚往来时讨论一下太子爷的想法。
流言空穴来风,谢瑜的人一下子忙了起来,而祁良夜发觉周边的人都换成了谢瑜的人之后也不着急。
两个人好像在无限对拉,直到有一方撑不住服软了,战局才会结束。
一转眼,三日已过,谢瑜将塞北事宜全都部署好后,继续听谢如意和谢阿宝的汇报。
任凭谢瑜如何备战,祁良夜却依旧不紧不慢,这种变化直到阿木尔汗的第二封求诏书传到朝廷上去。
流言没有继续扩散,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祁良夜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看着缓步进屋的女人,嘴角微微勾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男人精致的眉眼此时像是蒙了一层雾,却又那么明显地透露出几分恶劣,谢瑜的眼神不自觉冷了冷。
她穿着一身白衣,墨发依旧如往常束在脑后,她依旧照常向他行了礼,就像最开始那样,朴素的君臣关系。
“来做什么?”
他像是故意逗弄她,就像在逗弄一只小猫一样,低沉的嗓音带着清冽,像是不知道整件事情的发生一样,故作姿态。
女人微微笑了笑,“塞北的防御军务我已经全部准备好,不知道阿木尔汗的求诏书上写了什么,我来问问。”
祁良夜盯着她那张半开半阖,又殷红至极的唇,眸子沉了沉。
“不都知道了么?”
他用茶杯盖轻轻撇开茶里的浮沫,低头饮了口茶,余光瞄到她站在书房中央,而不是像以往一样站在案前,眸子又是一深。
“阿木尔汗想和我成两姓之好?”
她眉目一挑,便毫不顾忌地问了出来。没等他回答,便继续说道“其实若我嫁去匈奴也不错,”
祁良夜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谢瑜,别开玩笑。”
“那您又在和我开什么玩笑?”
女人的面容霎时冷若冰霜,
“就算你真的应了阿木尔汗的诏书,我也有办法脱身,你想要的,不就是逼着我求你么。”
祁良夜也是轻笑一声,他缓缓起身,走到她身前半步,低头看着她,
“我要的,可不是你求我,而是嫁入东宫。”
他大拇指抚上女人的面容,微微触及她嫣红的唇,那双眸子正冷冰冰地盯着他,不带一丝感情,对他的动作也没有任何回应。
“说起来,你到底对我什么感觉?”
男人的声音较以往更加轻些,轻如羽毛,却直勾勾往她心里钻。
“觉得我好糊弄,给一个空口无凭的承诺便跑回你的塞北,然后这辈子都不回来。”
“觉得我只是个过客,或者是个路边捡来的宠物,随随便便给几个甜头,再毫不犹豫地抛弃?”
“还是觉得,我压根困不住你?”
指尖用力,她微微后退,眉目间满是不耐,但男人的大掌像铁钳一样箍在她后腰,让她不能动弹半分。
双指掐住她的下巴,双眸对视,他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
“说话,阿瑜。”
“那我应该怎么做?”
谢瑜毫不客气地嘲讽,“被你困在宫墙之内的深深庭院,像其他女人一样一辈子都只是你手里的金丝雀,看着你为了利益,为了美色而兴起的欲念纳无数个妾,不断压榨我的自由,不断掏空我的骨血,而我,只能被迫扮演一个根本不是我的角色,还要假装欢欣,你安抚我几句,我便感激涕零,你冷落我几天,我便要撞墙自杀,”
“是这种么?”
“所以说,男人么。”
她毫不客气地嗤笑道,像是没看到他面上的冰霜,继续说道“你的承诺能值几个钱?”
空气一静,二人的呼吸交缠声便愈发明显。
良久,他指关节用力,泛出了一片白。女人下巴被掐的一痛,眉头皱的更深。
“你不信我。”
祁良夜眸子微微一眯,既是疑问又是肯定。
“你若想将我按在这个太子妃的位置上,总要付出点什么。”
男人也是嗤笑一声,放开她的下巴,后退一步,拂袖转身,“阿瑜,你看,你要的无非就是一个承诺,却同孤兜了这么大圈子。”
他黑色的长发宛如瀑布,此时低束在身后,谢瑜看着他的背影重新开口
“我要的是,黑纸白字,不是你的空口无凭。”
简而言之,她要的是他用诏书写出来的承诺,而不是自我感动式的鸡血。
祁良夜再次转身,看着她的眸子道
“你想要什么?”
谢瑜要的是回塞北,就算真的结婚,契约婚姻就可以,不至于非要婚嫁的地步。
祁良夜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还想要的更多一点,他不希望他们二人的婚姻只局限于一纸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