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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良夜就着谢瑜的水随便洗了洗,二人沐完浴后就来到正厅吃饭。
女人正用布巾绞着头发,水渍慢慢被擦干,她这才披着头发坐到桌前。
“头发没拧干呢。”
祁良夜提醒她。
谢瑜面色淡淡,“不妨事,吃吧。”
她只穿着一层薄如蝉翼的中衣,肩头还带着昨夜留下的青紫,祁良夜眼神瞥过那痕迹,莫名心虚。
女人已经拿起羹匙慢慢吃了起来,动作优雅,让人看着舒心。
祁良夜心里不是滋味起来,怎么到现在也不见她表个态?难道对于她来说真就是露水情缘?
谢瑜看他总是往这边乱瞟,把碗筷一放,皱着眉问道“你还吃不吃了?”
“吃。”
男人眉目一挑,淡淡说道。
“你总看我干什么?我脸上长草了?”
谢瑜眉心皱得更紧,看他一副淡然的样子,心中更气了。
祁良夜瞥过她嘴边清晰可见的紫痕,没有吱声。
一顿饭吃的二人心里都不太舒服,到最后,丫鬟婆子撤下吃食,谢瑜揉了揉眉心,起身往卧房走去。
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的褂子往身上一披,没等男人说话就转身往书房走。
“你干什么去?”
祁良夜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身旁。
谢瑜身子折腾一天一夜,自然虚得很,没挣开他的手,莫名其妙看着他“处理公务啊,塞北的军情我还没看呢。”
最近匈奴不安分,塞北每隔半个月送一次信,就是害怕塞北开战时不能与乾京及时联络。
祁良夜心口一滞,墨色的双眸灼灼,俯视着女人的小脸,“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谢瑜闻言一挑眉,“昨夜若不是我中了药,你我二人怎会有干系?”
手腕登时一疼,女人下意识想抽走手腕,祁良夜表情不变,“谢瑜,你我现在有干系了,你就不想说什么?”
谢瑜眉头一皱,“说什么?”
男人挫败地松了手,谢瑜这才施施然离开,祁良夜盯着她的背影,眸子悄然无声覆上一层冰凉。
原以为会改变些什么,但似乎什么都动摇不了她。
他双拳紧握,面无表情地回了正院。
待祁良夜离开漪澜院后,谢如意和谢阿宝立刻去了书房。
谢瑜早已等候多时。
书房内正燃着上好的梨香,一股清甜沁人心脾,女人着一身黑袍,墨发披散在胸前,因昨日承欢,眉眼之间自带一股风情。
两个女侍卫静立在案前,主动问道
“主儿,现在怎么办?”
谢瑜头也不抬,眸子盯在书面上“计划照旧。”
“啊?”
两人一愣,齐声惊疑。
“有问题?”
谢瑜放下书,双腿架到桌面上,悠哉悠哉说道“不过是睡了一觉,并没有改变事情的本质,你们担心什么。”
“难不成要我把一颗心都栓到他身上才正常?”
“我又不是菟丝花,非得靠着他才能活。”
谢如意和谢阿宝对视一眼,这不是能不能活的问题,而是怎么活的问题?
“主儿,您不是喜欢太子殿下么?”
谢如意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不太理解为什么自家主儿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喜欢啊,喜欢和在一起是两码事。”
谢瑜双腿从桌上放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波澜不惊地说道,
“凭他是太子一天,我就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若他日后登基了呢?”
谢阿宝追问。
“你们觉得,我凭什么跟一个三妻四妾的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他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
“但他以后是帝王”
谢如意犹豫,若他强取豪夺,自家主子又该怎么办?
“他若是帝王,就更应该知道审时度势,谢家助他荣登大宝,我们尽的是臣子忠心,我们世代镇守边疆,为的是一个国家的安定,而不是儿女情长,我身为谢家家主,手中握着主公令,他若敢轻易动我,就等着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吧。”
这种假设谢瑜设想过千遍万遍,早就烂熟于心。凭心而论,祁良夜现在并不具备随意诛杀谢家的实力。
屋内一静,两人便懂了。
看见谢瑜自心底发出的厌恶之情,谢如意和谢阿瑜也附议地点点头。二人听到了答案,便满意地走了出去。
待二人回到东厢房之后,谢如意怼了怼谢阿宝,“宝儿,你说太子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啊?”
谢阿宝揽住她的腰,微微厮磨道“要我说,若是咱们家姑娘没有这层身份,他根本就不会想到和咱们家主儿成亲。”
“这感情是有的,但是究竟有几分是因为利益,有几分是因为主子这个人,还要另当别论。”
“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咱们家主儿是君子,从某一方面来说,没有他能下的去手。”
谢如意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休息片刻,便出了府,往红尘客栈去了。
祁良夜回了正院后,就坐在罗汉床上一动不动。男人手里把玩着玉坠儿,眸中划过思量,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叫来德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