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因为内部常年分裂,士兵们过得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战斗在哪儿,就活在哪儿,对上位者的统领向来没有异议。
于是一众人慢悠悠地行进在路上,这一异常被报给了谢瑜。
“随他们去,他们跑不出启朝。”
谢瑜断定,和这支商队盘旋了几天,已经大概摸索出了他们的意图。
她也愈发确信,塞北的军情防务的确被二次泄露,敌人已经把握住了他们的弱点,但这在谢瑜眼里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
她握着手里的那封厚厚一沓信,只觉这老鹰飞的也是很辛苦。
“吾妻阿瑜,见字如面,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对你思念甚重,汝何时归来?”
开头,全是一堆没用的废话。女人的视线快速往下扫,发现男人字里行间夹带着私货,谢瑜将几页纸通通看完之后,翻来覆去确定没有遗漏,才放下那纸。
“梅修——”
梅修刚吃完饭,在院子里闲待着溜达,见谢瑜从二楼探出头来,匆匆上了楼。
“哎,主儿——”
男人奇怪得很,关上门,三步并两步就往案几前一坐。
谢瑜语气不太好,“你可有你那个梅家表妹的消息?”
“没有啊,我们都好几年没联系了。”
见她脸色不太好看,梅修更奇怪了,“出什么事儿了?梅柳没什么头脑,不能跟咱出什么幺蛾子吧。”
“你给青墓的人传封信,让他们找一找梅柳的消息。”
青墓的那群道士这么多年被谢瑜遣去南方经商了,但是还剩几个道士在京城附近,梅修觉得奇怪,“京城出事了?”
“没有,梅柳要和祁良夜联姻,祁良夜害怕拦不住她作妖向我求援了,”谢瑜没忍住又骂了一句,“一群废物,挺大个老爷们儿,对一个小姑娘束手无策,还得让我帮他打探消息,我给他留主公令那半个家底的人,他也不知道用,你说说,从我入京到现在,除了让我变成太子妃他花了点心思,剩下的正经事不都是我一个人忙么?”
梅修眼看着向来清冷的主子坐在椅子上自己骂了好几分钟,眉心一跳一跳,恨不得将自己耳朵和眼睛都剜下来。
“废物!大废物!还想让我要个孩子?有个这么没种的爹,他都不好意思来到这个人世!”
谢瑜大手一挥“你赶紧让青墓的人把那丫头找出来,省得我瞎操心。”
梅修眼角抽了抽,领了吩咐就下去了。
他刚一出门,谢阿宝和谢如意两人就围住他,好奇地问他,“主子怎么了?这么生气?”
光是那两声废物就隔着厚重的木板传了出来。
“咳咳。”梅修咳了咳,挤眉弄眼地说道,“京城的那位,你们知道吧,”
谢阿宝和谢如意看了看对方,没反应过来。
梅修一拍大腿,“吃白饭的那位!”
吃白饭的只有京城那位尊贵的太子殿下了。
两人顿时恍然大悟,“哦——指定又是他说什么惹主子生气了。”
八辈子都看不见谢瑜如此失态,梅修没忍住乐了起来,跟两人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就我那个梅家的表妹,说是要嫁给祁良夜,已经快到京城了,哈哈哈哈”
谢阿宝和谢如意也噗嗤一笑,三人对视,又悄然散开了。
温都尔格一众人假装平静地路过谢家驿站,再看见那一群黑色的软甲,极为精妙的火铳兵器时,温都尔格没忍住多瞅了两眼。
守在驿站门口的人目不斜视,对他们的路过压根不感兴趣,众人悄悄松了口气。
正是这时,二楼却突然探出一个脑袋,似是在向楼下喊,“梅修——”
看清那张人脸时,有精通汉语的匈奴人忍不住喊了一句,“娘嘞!这四仙女伐!”
此言一出,门口的谢家守卫顿时看了过来,温都尔格“咚”一下,就给了手下一个暴栗,军师当即拱手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们坐的都是两匹马拉着一个木板车,几个人坐在木板上,坐在一起能唠嗑那种。
那手下此时还想往楼上看,女子却已经伸回了头,不见人影。
等队伍走远,温都尔格头疼地看着那名手下,“你可以说她好看,你说的标准点儿也行啊!”
“你这是从哪儿学的汉语?”
“俺也不知道伐,汗王给额们那个营请的汉语老师就是这么教的。”
温都尔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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