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废话嘛!就你知道,柴荣不知道啊?人家现在不就是选在入秋后雨少路干便于运粮、行军的时候来打的嘛!”冯璋插话打断他说道。
“嘿!你小子学会抢答了是吧?还想不想听了?”
“你说!你接着说!”冯璋嘿嘿笑道。
“人和,大周有优势;天时,他们可以选,也有优势;那就只能靠地利了,不过淮北地区大多都是平原,没多少天险,防守只能靠坚城。”
“那照你的意思,大唐必败无疑了?”一个熟悉的冰冷声音说道。
韩况和冯璋两个闻听此言本能反应似地站起来,低头等待着怒火的摧残。
这该死的布底儿鞋啊,走起路来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看来下次得对着房门坐,不信你还能从墙根儿底下钻出来!
吴王李弘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院子的,他背着手径直走了过来。这时候穆荣也赶紧从屋里出来,顺便搬了把椅子过来摆好。
吴王坐下来盯了韩况一会儿儿训斥说“你们两个小子,出了江宁城才几天呐?成天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可上前线打过一仗杀过一人?
乳臭未干就敢在这儿妄议军国大事,你今天给本王把话说清楚喽!”
韩况把头颔得更低了,怯懦道“属下知错,属下不敢了!”
“说!只管把心里话说清楚了,说得有理我就饶过你们两个,要是敢胡说就军法从事!
没有人和、天时和地利,大唐就必败了吗?”
韩况知道躲不过去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殿下!这些其实我不说,你也都知道。历代善战者都说守江必守淮,可是有几次守得住的?
我知道您的心思,就算我们正面敌不过大周,亦无天险可守,那依托大城死战也能抵挡一时,只要拖到来年夏季天气炎热大雨滂沱,大周粮草运输和攻城会更艰难,那时唐军就有胜算。
退一步讲,就算北方艰难抵抗最终失守,那也可以消耗柴荣,使其无力饮马长江。”
“此策有何不可?”吴王很自信地问道。
韩况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殿下可知孙权大帝?吴国倾兵十万,多次过江,可曾打下合肥?魏兵多次南下,可曾过得了江?
吴军一过长江就变弱了,魏军一到江边也变弱了?吴、魏为啥防守的时候那么强,进攻的时候就那么弱呢?
江南那是吴国的基本盘,是豪族利益所在,事关生死存亡,上下当然齐心抗敌死守。可江北地区关豪族屁事?兵员、粮草、军费是豪族的,打下来地盘是孙权的,豪族怎么会玩命去干呐?
魏国反之亦然,江北诸城的任务是防守,守住即是大功,没有绝对优势的时候何必过江寻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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