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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吴忧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许沾衣给叫起来,也没给她时间纠结为什么要这么早就出门的事情。
就被他带着出发了。
先是蹭了大队的牛车,好容易才到了市里的汽车站,吭哧吭哧的在凹凸不平的泥泞路上折腾了一整个白天才到了榕城的火车站。
照二人风程仆仆的可算是能稍微歇一歇了,本来按照吴忧想法就是随便找个人家花几分钱打个热水就好了,哪知道许沾衣却说接下来还要在火车上折腾将近三天,今晚要好好休息一下。
转头就拿着介绍信去开了一间房,等吴忧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时才发现他居然还去隔壁国营饭店打了两个肉菜来。
看看菜,看看人,再看看菜,再看看人,吴忧本来有点想说他花钱太多了——毕竟这一去是两个人读书,又是人生地不熟,还没有源源不断的金钱支持,按她的想法就是怎么着也要省着点。
可是看着两样菜,再看看他虽说笑眯眯的一脸云淡风轻,实际上眼睛里还是藏着些钱紧张的某人。
哎!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钱吗,完全不是问题,大不了到时候把包包里那根人参卖了,还能让他饿肚子不成。
“你还挺快的,赶紧去洗澡吧,洗完出来吃饭,我去借点火,把咱们带的米饭热一热,出来刚好。”
“好。”
二人为了尽快赶到学校,买的是最近的这趟火车,也就是半夜两点的样子上车,吃完饭抓紧时间在招待所睡了几个小时就上车了。
这个年代的火车卧铺算是稀缺资源,毕竟铁路公司给每列车配的卧铺车厢不多,吴忧二人又没有托关系也没有诸如什么军人证之类的东西,自然只能苦哈哈的买坐票了。
就算如此,居然也只买到一张坐票。
吴忧就算她没坐过火车也知道就这么站三天,人基本上得累个半死了。
许沾衣!!!他呢,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坐票也就算了,居然还只有一张。
表面上他只是木林村平平无奇的一个小知青,实际上在他姑且还算幼年的时候也是去过很多地方,长过不少见识的,火车上乱的很,这三天基本上不能有个放松的时候,更能想象到接下来的旅途有多么的艰辛了。
为了在车上的日子轻松一点,他甚至退而求次的可以延迟出发了,但是很遗憾,居然接下来的三趟都没有卧铺了。
既然如此那也只能出发了。
二人带着不多也不算少的行李,历经艰辛可算是挤车找到他们自己的位置时。
许沾衣拿到票的第一直觉就应验了。
一个四十左右,干瘦黝黑的女人抱着个看上去不怎么健康但白嫩可爱的女娃在位子上坐着了。因为空间狭小,人又太多,周围闹哄哄乱糟糟的,甚至因为大家卫生意识不强烈还充斥着各种味道。
吴忧虽然是个农村女娃,但说实在的真没见过这种场面,仔细核对了一下座位编号,一下子就不开心了,直接上前扯着嗓子——人太多,声音小了听不见。对着那个妈妈说这是他们的位子。
在开口之前其实吴忧已经做好了这个女人和她以前见过的那些爱占小便宜的人一样,有的掰扯了。
可实际上这个女人一听她这么说,就赶紧非常不好意思的站起来,嘴上还急切的道着歉,说是小孩子实在不舒服,又看见这个位子一直没人才先坐着的,现在她交了前的人来了,就该让一让。
一边道歉一边道谢,旁边的男男女女听见这话也是帮腔这个中年的妈妈。
正在这是远处一个干瘦的男人也急急忙忙的挤过来,三两下把座椅下的行李挪到旁边,然后接过孩子,也是客客气气的将刚刚女人的话重复了一遍。
既然人家客气了,吴忧也不好不依不饶的闹,只莫名其妙的坐了下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冲这对夫妻笑笑。大半夜的在火车上也不怎么敢睡觉,不过幸好前半夜二人已经睡过了,现在还好。
大约是因为前面有那么不大不小的一段接触,吴忧总是忍不住的去看这对夫妻——他们看上午不富裕,但她发现这二人真的很疼爱孩子,也很会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