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梧走后,丫鬟掩月、寒月就进来了,侍卫步六和宿六守在门外。
两个丫鬟显然是北方女子,个高,虽容貌普通,举止却稳重。
“小娘子,王爷让你用过饭后再回王府。”年纪大一点的掩月对着莺儿说道。
一会儿,茶肆送来了一些饭菜,莺儿才意识到自己饿了。
随便吃了一点,留下多半的给俩丫鬟和侍卫,随后把步六、宿六叫进屋里,让他们四人一起用饭。
那个叫步六的侍卫,左侧脸颊上一道长长的疤痕,乍看有些狰狞,感觉是为刀剑所伤,疤痕陈旧,应是旧伤。
另外一个叫宿六的,身材墩实,面色木讷。
莺儿站在窗边,外面已飘起了雪花。
想到刚才皇上答应把高家妇孺放回京城,心里还是高兴的。
可一想到皇上说的要先侍候安定王,脸上发起烧来,连带耳根也微微发热。
莺儿已经十七了,当然明白皇上指的是什么意思。
正胡思乱想着,却听掩月叫了声小娘子,原来他们已经吃完饭,该回王府了。
掩月、寒月陪着莺儿坐进马车里,一路无话,待回到王府下了马车,空中已下起了鹅毛大雪。
雪花大片大片的落下,府里灯火阑珊,已近深夜了。
再次跨进王府的大门,莺儿心跳加快,不知接下来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
但纵是龙潭虎穴,为了家人,她也得闯一闯。
一进寿安堂,秦氏就接了莺儿径直走进厢房里的浴屋,一个硕大的木桶,注满了热水,水汽正袅袅升起在屋里弥漫开来。
仆妇金娘手执浴巾,已候在那里。
从头到脚沐浴一番,最后莺儿内里被换上了一身大红的亵衣裤,外面倒是一身寻常的衣物。
正厅里面,太妃喜气洋洋,坐于上首,另有一位着官服的五旬贵气妇人坐在太妃的右手下方,莺儿被告之那是宫中的女史。
拓跋梧也已回来,此时恭顺地立在太妃身侧,见着莺儿进来,脸色马上变得冷峻严厉。
太妃身边的于嬷嬷扶了莺儿的手走到太妃跟前,身前有两个蒲团,于嬷嬷示意她跪下。
回到王府的莺儿觉得自己已是鱼肉,乖巧地跪下了。
下一刻,另一个蒲团上也跪下来一人,莺儿扫了一眼,却是那霸道冷酷的拓跋梧。
“给太妃磕个头吧!”旁边宫里来的女史开了口,声音温柔可亲。
莺儿不由自主地磕了头,瞥见身旁那人也磕了。
太妃起身,扶起一对璧人,“起来吧,都是祖母的好孩子!”
“王爷,小娘子这边请。”于嬷嬷伸手示意。
在她的带领下,拓跋梧和莺儿来到了太妃的卧室。
太妃的寑卧里,毡褥帐幔衾綯早已焕然一新。
青纱的帷幕帐幔都换成了红纱,结实宽大的紫檀雕花大床上,放着长枕大衾,一床大红的龙凤呈祥锦被,一对大红的鸳鸯戏水绣枕。
床上撒了许多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意早生贵子。
看着这些,莺儿不由心想,这太妃是想念曾孙已成心魔,为了让安定王有后,也是大费苦心了,看来自己今晚定注定是要被吃掉了。
屋里花烛已经燃起,莺儿被于嬷嬷安排坐下。
金娘拉过拓跋梧让他挨着莺儿坐下。
金娘递了一双筷子给莺儿,先让她夹了桌上盘里的一块肉,又让她送到拓跋梧的嘴边,拓跋梧张嘴吃了下去。
莺儿心想不愧是皇室宗亲,地位尊崇,跟个丫鬟行房也这么多的规矩。
莺儿既已认同救助家人的条件,此时已形同木偶,任凭摆弄,旁人怎么说她便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