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回来,准备开车去开封寻那个林凤鸣,可调头的时候卡在路沟出不来了,他就一个人步行走了,可能回家去了吧。”美林说。
王美兰和丈夫相视一望,啥都明白了。不用问,儿子这是搭夜去开封寻那个林凤鸣了,王美兰的火气腾的上来了,非让丈夫骑车送她去县汽车站,她立时三刻就要去市里凤鸣的学校寻儿子。
冷德金知道妻子的侠女脾气,他不放心,又劝不住,便回家和小儿子安置一声,陪着妻子一起去了市里,寻到供销学院,找到学院领导,把儿子失踪的事情反映给了学院领导,并求领导做主让凤鸣交出他们的儿子,还说他们儿子已经结婚,并有了可爱的儿子,家庭很美满幸福,都让凤鸣给破坏了。
学院领导一听,觉得很严重,赶紧把凤鸣找来一问,根本没有那回事,而王美兰却一口咬定儿子来找凤鸣了。
学院领导也没办法,就找来凤鸣的老师和同学求证。
凤鸣的老师和同学都给凤鸣作证说,别说昨晚和今天了,凤鸣这些天都没有出过学校。
本来,学院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凤鸣的丈夫去世,王美兰这一反映,学院的老师和同学虽说证明了凤鸣的清白,却都知道了凤鸣丈夫去世的事情。
这一下,整个学院都炸开锅了。
凤鸣心里那个悲绝哟,她本来对冷战的厌恶早已升级成了仇恨,这一来,厌恶加仇恨,是以前的无数宇宙之倍。
于是,她当着王美兰的面,一字一句的咬牙说:“我都恶心死你那二百五儿子了,就是全世界的男人全死光了,我也不会与你儿子就丝毫的关系……”
凤鸣说这话是狠了点,她主要让冷战的娘放心,她儿子冷战不可能在她这里。
凤鸣这句话却把王美兰的心给砸碎了。
她这个当娘的最知道儿子把凤鸣看得有多重,当初为了与凤鸣定亲,差点绝食而死,又为凤鸣辞职办砖厂,现在一听说凤鸣丈夫去世了,还准备在砖厂为凤鸣建房屋。他为凤鸣付出那么巨大,到头来却落了凤鸣这句恶毒的话。
王美兰气不过,开始耍起了她的侠女脾气,在供销学院里哟喝起凤鸣的不是:说凤鸣从小和他儿子定亲,还在一起睡,成了公家人之后就嫌贫爱富和她儿子退亲,勾引厂长,现在丈夫去世了又回头勾引她儿子,把她儿子给藏起来了……
本来供销学院的人只知道凤鸣的丈夫去世,王美兰这一哟喝,不仅供销学院知道了凤鸣的那些真真假假的曾经,连整个大学都知道了。
整个大学都知道了,贾玉轩的同学白杨当然也知道了,他向凤鸣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直接让学校保卫科把王美兰两口给关了起来。关了一夜,第二天黎明时,将王美兰两口拉到他们县城郊界,直接往车下一扔。
二人昨晚没吃晚饭,一夜没睡好,被扔到县城郊界,快九点了,东边的日出像个新出炉的油饼一样新鲜诱人,二人又冷又饿,步行回县城汽车站的存车处去骑车,碰到三轮赶紧坐上,见路边有饭摊赶紧填饱肚子。
肚子填饱了,也感觉不那么冷了,路过棉厂的时候,王美兰气不过,非要去棉厂去哟喝凤鸣。
“人还丢得不够吗?”冷德金生气的说。
冷德金又说:“人丢在外面就够了,别在家门口丢人现眼了。”
“儿子不见了,撇下那可怜的娘俩走了,他能去哪儿?你说,他能去哪儿?”王美兰冲丈夫吼叫。
“就算真是林凤鸣把他藏起来了,咱儿子是男的,也不吃亏。这冬天砖厂也没啥活儿,就随了他的心愿,让他住在那里吧。等往前出了正月,砖厂一开工,他自会回来。”冷德金是苦口婆心的劝说妻子。
“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你这个当爹的给儿子做的好榜样儿,还有脸说男人不吃亏。”王美兰拿丈夫撒气。
王美兰又说:“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去棉厂。”
她说罢,自顾朝棉厂的方向去了。
冷德金拦不住,又怕老婆出事儿,只得随后陪着。
现在的棉厂正是收花旺季,放一波棉车进厂之后,大门虽说关闭了,大门上的小门会开着供棉农进去咨询。
王美兰是从棉厂东门进去的,门卫和保安以为她是棉农的,王美兰一进棉厂,便站在外场哟喝起来。
“我儿子已结婚成家有了孩子,可这棉厂的林凤鸣却勾引我的儿子……”
王美兰刚一哟喝,就被保卫和门卫拖到保卫科,然后汇报给了陈科长。
要是别人,陈科长会让直接轰走,一听说是砖厂老板的娘,他就不让放人了,而是去向丁厂长汇报了。
丁厂长在做事风格上,得到了贾玉轩的真传,他听了陈科长的汇报,就让前场厂长从前场挑了十来个人高马大的壮年妇女,将王美兰给拉到东门外的野地里,不打也不骂,直接将王美兰的衣服给扒了,扔在了堤岸上的杨树上,只留下了贴身的内衣短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