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动力去晃动,然后搬过丈夫的身体,想把他扶起来。
丈夫这才慢慢睁开眼睛,一看到是她,俊弱的脸上立即绽露了孩子般的幸福笑意。
「凤鸣。」丈夫声音慵懒的喊着她的名字。
然后又突然担心的问:「见到爸爸了吗?」
「嗯。」凤鸣点了点头。随之一阵委屈也漫上心头。
「对不起,爸妈知道了你上周没回来的事情,是邻居大娘告诉妈的。」丈夫愧疚的说。
原来,上个星期天下午,爸爸来这院接替凤鸣,他见儿子憔悴得出了相,以为是房事过度,也没往别处想,凤鸣走后,他赶紧给儿子做营养饭菜补身体。
星期一下午妈妈下班过来了,在胡同里碰到了西邻大娘。西邻大娘的老伴在一个单位看大门,她常常在前半夜去帮老伴起夜。她一看玉轩妈妈便说,上星期五半夜,她从老伴那儿回来,大冷的晚上,竟然见玉轩在胡同里喊凤鸣,发现她不是凤鸣之后,赶紧调头回家了。第二天上午,凤鸣回来了,院门从里面栓着,她进不了家,站门外喊了玉轩好久都没人应,她便给凤鸣搬了个梯子,让凤鸣从她家翻墙回家了……
妈妈一听,心里是五味杂陈,因为她知道儿子自己不能独立上床。那晚上凤鸣没回来,这大冷的天,儿子可要遭罪了。所以,她没听完大娘的话就急着回家,见儿子躺在床上虚弱的很,赶紧让爸爸送儿子去医院。
爸爸还一脸懵懂,听妈妈一说,一向温和的他,也气不打一处来,恼凤鸣周五没有回来,更恼她星期天下午来接替她时也没有如实相告。
夫妻二人连夜将儿子送医院,值班医生与他们认识,简单的栓查了一下,也没有检查出什么毛病,只是嘱咐多休养,按时饮食。
凤鸣听丈夫这一说,才知道爸爸对她的态度为何突然冷漠了,她心里也不再委屈了。因为她一直认为那都是她的错。
「妈妈可能比爸爸还要有成见,你要有心理准备。」贾玉轩又愧疚的说。
「别说有成见,打我骂我也应该。」凤鸣平静的说。
凤鸣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轮椅怎么放外边,你这几天都没有出去吗?」
因为西屋门槛折了,轮椅可以直接推进来。平时,贾玉轩即便不在轮椅上坐着,那轮椅也放在西屋的床前或外间,以方便他随时下床。
凤鸣这一问,贾玉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难为情的犹豫了。他前天坐在轮椅上尿裤了。因为当时他又出现了幻觉,又看到了那束光。
自从那晚上第一次出现了幻觉,身体变虚弱之后,那种幻觉时不时的就会出现,毫无征兆的出现。时长不一,有时几妙,有时竟然
长达几十妙。即便大白天他也能看到那束光突然从无际的上空出现。
尿裤那次出现的幻觉长达三十几妙,等幻觉消失,他才发现尿裤了,轮椅都湿透了。
但他不想把尿裤的事情如实相告凤鸣。
「坐了几个月,都有异味了,爸爸非要清洗了一下。」贾玉轩解释说。
「我去看看。」凤鸣说罢,出去了。她来到棚下,上下摸了摸轮椅,见已经干了,还散发着好闻的洗衣粉的味道,就推进了西屋。
爸爸正蹲在厨房整理炉灶。
「爸爸对不起,上次没有回来是因为堵车。」凤鸣来到爸爸身后说。她不想说堵车的原因是街上出了车祸,那很不吉利。
爸爸像没有听到一样,整理好炉灶,开始放锅做晚饭。
之前,凤鸣周五一回来,爸爸就回那院了,让她和丈夫在老宅过二人世界。这次,凤鸣以为她一回来爸爸还会回那院,可爸爸自顾忙活晚饭,根本没有回那院的意思。
也许是吃过晚饭才回那院。凤鸣心想。因为以前爸爸有时也是吃过晚饭才回那院。
现在爸爸不理她,是心里烦她,她若再留在厨房给爸爸打下手,反而生分。于是,她离开厨屋,便又回西屋陪丈夫去了。
五点多的时候,妈妈来了,爸爸正在厨房忙活晚饭,一见妈妈回来,指了指西屋,冲妈妈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凤鸣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