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妈妈的脸色本来就不好看,爸爸一暗示她凤鸣回来了,她脸色更不好看了,便转身来到了西屋。
凤鸣正帮丈夫穿外衣,服侍他起床。看到妈妈进来,心里不由得一揪。
「妈。」凤鸣很讨好的微笑着向妈打招呼。声音里却是俺饰不住的颤抖和惊慌。
妈妈没有任何反应,看也不看凤鸣,只是走向床上的儿子。
「轩儿,一天没出门了,到胡同里转一圈吧。」妈妈来到儿子跟前,微笑着说。
「可以。」贾玉轩点点头。凤鸣服侍他起床,就是要推他到胡同里转呢。
妈妈帮儿子坐在轮椅上,不等凤鸣从床上下来,推着儿子就走,把凤鸣晾在那里。
「妈,你上一天班很辛苦,让凤鸣陪我出去转吧。」贾玉轩很着急的说。
妈妈像没听到一样,推着儿子出了西屋,径直向院门走去。
凤鸣穿上鞋,跟到西屋门外,望着妈妈推着丈夫出了院门,闪在那里很是无趣。
厨房里传来嘣嘣的声响,随着声响,还有一股辛辣的姜味。大概是拿刀啪姜。
凤鸣想去厨房给爸打下手,又害怕被爸爸冷言冷语,便索性回到西屋,准备收拾丈夫该洗的衣服去洗。
她回到里间,搜寻来搜寻去,没搜寻到一件该洗的衣物,连丈夫的内裤和袜子都被洗得干干净净,散发着洗衣粉的气味,被叠得整整齐齐,安静的摆放在床头的柜子里。
没有衣服可洗,那就扫地吧。这样闲着实在是晾得慌。
于是,她把不用扫的地给扫了一遍,又开始整理床铺。
天色暗淡了,西天的边际还残留着最后一缕夺目的晚霞,像一盏即将熄灭的烛光。
爸爸做好了晚饭,将院里的灯打开,出门去喊妻儿回来吃饭。
很快,一家三口回到院里。妈妈将儿子推到厨房门外的盆架前,爸爸早整好了半盆温水,一家三口围着脸盆洗手净面,又擦干,妈妈直接将儿子推到厨房的饭桌前。
「凤鸣,来吃饭!」贾玉轩被推进厨房时,回头冲西屋大声喊。
西屋的凤鸣立即回应他:「哎!」
爸爸盛好饭菜,摆放在饭桌上,贾玉轩发现,爸爸只盛了三碗汤,放了三双筷子。
「爸!」贾玉轩望着饭桌上的三碗汤和三双筷子,很生气的大声叫道。
若是以前,儿子的这既是求助又是抱怨的一声「爸」喊出口,爸爸会立即按照儿子的需要做出反应。可此刻,他像没听到一样,只顾往儿子面前夹菜。
凤鸣从西屋出来,在厨房门外的脸盆里洗了手,水还是温热的。然后走进厨房,一看眼前的这阵式,她出去到西屋南山的棚下搬了一把小椅,坐在丈夫身边。
凤鸣坐下才发现,饭桌上只有三碗汤和三双筷子,不由得一怔,有些难以置信。她没想到平时和善可亲的爸爸还真做得出来。
只是在她一怔的那一瞬间,丈夫早将他自己面前的汤碗和筷子放到了她面前。
爸妈见状,相视一望。
爸爸正要起身给儿子盛汤拿筷子,凤鸣赶紧将汤碗和筷子推到丈夫面前。
「我自己来。」凤鸣说着,起身为自己盛了汤,拿了筷子。她刚才的声音清脆悦耳,神情安之安素,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才不在乎爸妈的态度,这丝毫伤不到她的皮毛。因为她已经深知,再卑微的人,也可以随意踩死脚下的蚂蚁;再卑微的人,也可以随意斩杀路边的野草。卑微的人,只有在人这里卑微,在万物面前,却掌管着生杀大权。所以,任何一个人都是万物之尊。她当然也是万物之尊。
欲戴王冠,必承其
重。
她既然是万物之尊,那她来这世上就是为了承受无休无止的磨难的。
爸妈的态度算什么。她在心里很不屑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