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饵,趁现在还有时间,咱们走吧!”
“此时我们去哪?”
“去街上给你打造一副趁手的利器!”将离信誓旦旦道,又摸了摸肚子,“当然,还得充充饥……”
见他那副正经不过一弹指的样子,白饵倒有些忍俊不禁了。
朱雀街,璺宝坊,四周叫卖声不断。
“白饵,过了前面的拐口,便到了铁匠铺了,要同我一起进去吗?”将离问。
白饵拉长着目光在四处扫了扫,“不了,我听到叫卖了,我去在附近给你买些小食吧!”
“也好。那咱们待会还在这会面。”
将离交代一句后,便朝前头的巷子去了。
“老伯,给我来两张胡饼,要焦一点的。”
白饵走近路边一家铺子下,一边搓着手一边朝老伯问了好。
“好嘞,姑娘赶时间吗?若是不赶啊,我给您现烤一个,这天寒地冻的,吃起来也热乎!”老伯从铺子里探出头,热情地问。
“不赶!”白饵应了声,不徐不疾在四处一望,回头又向老伯打听:“老伯,您知道昌王府怎么走吗?”
“昌王府?”老伯怔怔问。
“就是漠沧皇大儿子住的地方。”白饵解释。
“你说的是麒王府吧?”
“对对对!”
说起麒王府,老伯不禁一叹,“麒王府里原先住着的八皇子麒王,宅心仁厚,多亲民的一个王爷,却被那狼崽子给杀了,麒王府也被他们霸占了,我们这一带的百姓可没少遭罪!可喜前几日那狼崽子造反不成,被他老子关进了大牢,这麒王府也被封了。”
“被封了?”白饵惊讶地问:“您是说昌王还没有死?现在被关起来了?”
“是啊。要不是被关起来了,我们这些人不知道还要被他折磨到什么时候。”老伯抹了抹眼泪,抬起头朝北指了指,“那家酒肆后面便是麒王府了。”
“老伯您烤着,我待会再来取!”说罢,白饵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诶!姑娘——”
昌王府。
昔日繁华的昌王府如今已是苍凉至极,那里仍旧有几个士兵在四周看守着,路上的行人见了,一个个绕道走。
白饵心中念道:李愚,昌王谋反被抓了,你是否因此逃出来了?
隐在深巷之中,对着昌王府,她望眼欲穿,她多么期盼,那两扇大门会突然被人推开,李愚能从里面走出来,他二人相视一笑,终是相聚。
风卷残叶在她眼前飞快地刮过,一两片枯黄的叶子不经意间飞上了天空,漫无目的。
天空灰蒙蒙的,仿佛又要下雪了。
她落定心思,突然做了个决定。
思念的情绪,陡然被什么打断。
余光里,好像有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白饵暂收思绪,目光悄然转到了深巷之中,一个披着黑氅的人在青石上穿行。
伪装得再好,但她仍旧看得出,那是个女子。
她疑惑地目光抬起,有注意到巷口标记着:黑金坊。
目光移回,那人竟意外地停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口,女子谨慎的眼神在左右查看了一遍,继而进了门。
她躲得很快,也反应得很快,
是,将弄影……
藏西院子里,有两个壮汉从老屋里走出来了,是平头,脸有些黝黑,头上各箍着两根粗条,不像是本地人。
“我要见你们这一个姓车的老头。”
两壮汉见了女子手里的太子令,迟疑的目光在女子刚进来的地方一扫,确认无误后,扬了扬手,领着女子从老屋西侧的窄道去了。
这个老屋后面应该还有一个后院。
待他三人走净,白饵便入了藏西院子。
老宅的大门是半掩着的,里面好像有个灵堂,那似乎还横着一口巨大的棺材。
院子里杂草丛生,好像已经荒废了很多年。
这里明明有人住,怎么会没人打理呢?
将弄影神神秘秘来这样的地方做什么?
越发觉着奇怪,连连几个箭步,白饵往窄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