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去骨，刻雕成形，入调料腌制备用。
云湉湉走去一侧的柜子旁，抬手把挡道的顾鹤琪往边上拨了拨。开柜找鱼盘，忍不住抱怨道“你俩能不能别在厨房待着了？碍事。”
好些日子没见这场景了，甚是想念。倚在冰箱边，目光始终停驻在她身上的段溪镜感慨着叹了口气“我就是想看看。”
“嗯，”低头把玩手机的顾鹤琪抽空应了一声，“我也是。”
“他俩什么情况？”探头探脑看戏的乔莹莹好奇问了一嘴。
“就这情况呗，”高沁雪拿走了她手里的袋装瓜子，“你少吃点，不然明天带你去健身房练断腿。”
“啧，高教练真是严格。”乔莹莹道。
“我这还不是为你好。”高沁雪捏了一把她的腰，“你再这么不知节制，小心你那身空姐制服都要穿不下了。”
厨房起了油锅，噼里啪啦的热油声盖过了话音。
裹了蛋黄糊的鱼下锅，热油一炸，表皮起酥。快速翻面，约数分钟后，炸至表层金黄，捞起沥油。
炒锅内放少量油，加适量清汤，盐、糖、番茄酱、醋勾兑煮沸，湿淀粉勾芡，淋热油。调成的浓稠酱汁趁其仍在滋啦作响之际均匀浇在已装盘的炸鱼上。
撒上松子，盘边装饰几颗果粒装饰。
“莹莹！”云湉湉冲外头喊了一声，“进来端个菜。”
“来了！”乔莹莹一溜小跑进厨房，端起盘子嗅了嗅味“哎呀，香迷糊了！”
“控制一下你自己。”高沁雪说。
在厨房忙着“尝菜”的程栋宇端着小碗走去段溪镜身边，伸手想试试他的额温，被他反应很快地偏头躲开了。
被挡了视线，段溪镜不悦皱眉“怎么了？”
程栋宇扑了个空，不怎么放心地问“段哥，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还是头晕？”
“我……”段溪镜刚要接话，瞥见原本还在灶前忙碌的云湉湉着急跑了过来。
她从程栋宇身后歪过脑袋，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很紧张地盯着他“你头晕吗？”
不晕，一看到她就什么病都好了。段溪镜给程栋宇递了个暗示的眼神，违心应了声“嗯。”
“……”自知自己很多余的程栋宇很识趣地继续去“尝菜”了。
“那你别在这待着了。这里油烟大，再熏着你就不好了。”
云湉湉朝他伸去手，提议道“我扶你去外面坐着，或者去房间躺会儿？要是一会儿还晕，我就给你把饭菜另装个盘，给你端房里吃？好不好？”
段溪镜没注意听她说了什么，见她朝自己伸来手，很配合地抬手想要握住她的手。
可惜，半道被人截了胡。
顾鹤琪反应很快地抓住了段溪镜“想乱来”的那只手，牢牢扣住“我扶！”
“……”段溪镜盯了他一眼，用力把手抽回，掌心在裤缝上来回蹭了蹭“还有几个菜？”
“还剩一个汤就齐了。”云湉湉道。
“那我再等等。”段溪镜说。
“真的没问题吗？”云湉湉对顾鹤琪想扶他的提议没什么意见，“要不就让顾鹤琪扶你去休息吧，他力气比我大。”
“不需要，”段溪镜侧行一步跟顾鹤琪拉开距离，“我一点问题都没有。”
在一旁悄声观察的高沁雪顿时觉得有些心累，嘀咕了声“湉湉这个不开窍的。”
“孩子还小，你得教。”乔莹莹乐道。
“偷吃记得擦擦嘴。”高沁雪看了她一眼，被她嘴角挂着的酱汁气笑“你也是个不省心的，”
云湉湉拿起公筷，给段溪镜碗中添了一筷子松鼠桂鱼。
他精神不太好，入座后话一直很少。对一桌的食物也是兴致缺缺的模样，不怎么伸筷，只是一味地喝着水。
云湉湉很快注意到了他的异常，盯着他碗中没动筷的鱼肉看了看，担心道“不是你说要吃这鱼的吗？怎么不吃？是还觉得头疼吗？”
顾鹤琪夹菜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
是有点晕。段溪镜扶额闭眼，缓了缓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