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甫一合上眼便失去所有意识,失去意识前一秒她还想着这场病也就一两天的事,不想竟一连过去数日才逐渐好转。
等顾珍病情好了七七八八的时候,已接近八月中旬,按照惯例,八月十五中秋佳节自是要回陆府的。
中秋这日一早,顾珍为陆顷系好衣带,抚平他衣服上的褶皱,陆顷的一切她都照以往一样处理,除了没有倾注自己的感情。
“身子可好全了?”陆顷随口问道。
顾珍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恭敬回答:“谢爷的关怀,奴婢已经全好了。日后定会好好服侍爷,谨记奴才的本分。”
陆顷沉下脸色,欲发作了眼前毕恭毕敬的婢子。
“爷,老夫人派人来催了。”洪符从外间进来。
陆顷压压怒气,虽然想要立即处置了她,但是他脑中对于如何处置月清一事却始终没有个具体方法。
意识到这点,他亦郁愤交加,狠狠吐了口气后,抬脚往外走。
“走吧,月清,你也来1
顾珍一怔,迈步跟上。洪符也心中嘀咕,不是让月清姑娘留在府中好好修养的吗?
马车上,顾珍规规矩矩地坐在角落里,陆顷正拿着本书翻阅。
顾珍直盯着腿上的手发呆,陆顷不唤她,她也不主动上前服侍。
不多久,陆顷的视线从书上飘到顾珍身上一瞬,又收回书页上。
他不是个迟钝的男人,他明显察觉到,自这月清病后便对他十分疏离冷淡。
准确地说是做为一个婢子该做的事依旧做得挑不出错来,只是对他,单纯的对他,不如之前那般殷勤体贴了。
她所发生的所有事皆在他眼皮子底下,分明毫无异常,却与他越来越远。陆顷又回想了这几天发生的事,着实想不出她变化的原因。
难不成真是如她所说,是她那死鬼夫君托梦指责她,要来索她的命了?她惧怕恐慌到大病一场,然后不敢再对他有所期望?
对她的说辞,陆顷半信半疑,信她对那死鬼的感情,却不信她推脱的理由。
左右他想不透,便不再思索她疏离的原因。
只是陆顷还没有看完一页书,又想起她对着死鬼的种种维护,他光想想就觉得心烦意乱,也不再费心思去想些旁的有的没的,打算等西北的战事一结束,便收了这奴婢,管她如何害怕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