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拦住公孙姑娘,抬走这个人!”
公孙惊艳被几名官差按住,眼睁睁地看着子卿被人抬走。
挣扎了一阵但转念一想不能鲁莽行事,这里官差众多,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若因此获罪倒真的送了子卿的命,于是打定主意还是去找公孙翼帮忙。
公孙惊艳离开除疫司,直奔公孙家,却不料半路遇见乘马赶来的公孙翼。公孙翼见小妹慌慌张张,心道定是出事了,否则以她的脾气怎会如此轻易离开子卿。
忙下马问道:“发生何事?你怎么出来了?子卿呢!”
公孙惊艳未及平稳气息,说道:“哥哥,求你,救救金大哥。”
“到底怎么了?”
“再晚点金大哥恐怕要被烧死了,”此时,公孙惊艳眼泪如落珠般,道:“哥求你救救他。”
公孙翼自幼看着妹妹长大,从未曾见过她为何事为何人如此伤心绝望过,着实吓到了。
没说什么只知形势严峻,拉上公孙惊艳上了马,二人一骑,径直朝除疫司奔去。
没多时便到了,只见子卿躺在一堆柴禾上,毫无生气,司长在一旁监守,正欲命人点火。
公孙翼大喝一声:“住手!”
声音洪亮,着实吓了司长等人一跳。
司长瘦长清白的脸,一脸不自在暴跳如雷,道:“你们公孙家这是有完没完?莫不是要造反不成!”
“大人,公孙翼无意冒犯,只是此人杀不得。”公孙翼下了马,从身后的包裹里拿出一件东西,来到除疫司司长面前。
“大人,请看。”公孙翼拿出的是一块印绶,那司长看到印绶眼睛瞪得老大。”
原来,公孙翼在与子卿公孙惊艳分离时将子卿的行囊落在身上,又想起子卿为寻亲而游走江湖,若没了行囊恐有不便,于是骑马赶回除疫司,想还给子卿,不料一路颠簸行囊竟自己开了,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公孙翼忙下马捡了回来,然行囊中每件物品都令他惊讶。
子卿所带不过是文书,银质印绶,令牌几锭银两,就是银两也印有朝廷印记。
原来,族长所料没错,这金子卿果然是朝廷中人,又见大印上刻有“左将军印”的字样,朝廷里没有几位金氏武官,一位听说命陨云台,那另一位便是他了?
想到分离时子卿的状况不知此时会怎样。于是上马继续赶往除疫司。不料刚好赶上迎来的公孙惊艳。
公孙翼将这些物件呈于司长,见这司长虽是惊讶,似乎有所怀疑,便急了,道:“大人此人怕是杀不得,你看这印绶材质这是朝廷几品官员才有的?如果今日大人若贸然杀之,不但大人性命难保,恐怕,就连县丞乃至县令大人都脱不了干系吧。”
“可是,如今这位将军得了如此重病,就算放了他也未必救得回来,就算救得回来怕也会怪罪与我们啊。”
公孙翼见司长没有放人的意思更加急了,道:“大人,我与这位将军一路走来,见他为人毫无官家之气,反而对待每位百姓都体贴入微,如今在我地得此重病,大人竟如此对待!难道大人不怕遭天谴!”
“哎严重了严重了,我又没说不放。”司长心里也没了分寸。
公孙翼见此人还在拖拉,大喝一声道:“大人!”
“放放放!放人!”那除疫司司长也怕被连累,怪罪下来自己着实吃不消。又见子卿还有口气在,若当真不幸就算死了死在公孙兄妹手里,好过死在除疫司,这样自己也逃脱干系了,又叫来几人将子卿抬了下来。
公孙惊艳忙上前帮忙,又雇了辆马车,公孙惊艳道:“哥,金大哥的情况,恐有不妙,我看还是回寨里吧。”
公孙翼道:“只是不知族长他会不会施救啊?”公孙翼自知族长的能力,但是他若知子卿的身份,恐怕不会这么轻易施救。想到这里便道:“但看他的造化吧。总比在此耽搁的好。”
子卿被抬上马车,司长道:“人是交给你们了,与我们毫无干系,你二人好自为之。”
公孙兄妹不屑此人,打马赶回公孙家。
回到寨里,二人商议好没敢透露子卿的身份,二人苦苦哀求一阵,公孙族长公孙夷一阵唠叨,但看着子卿如此模样在眼前着实不忍,又号了脉,怎料这一号脉当即说道:“这哪里是时疫,分明是中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