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三冠的战略布局和军事力量展开,整个过程都是一环扣一环,目的就是让敌人没有时间做出反应。
熊储给汤达增加两千多部队当然有另外的作战任务,而且另外的两支部队已经就近展开。虽然没有发生惊天动地的大决战,但是战斗过程却更加惊心动魄。
赤格的射声营被马光义所部从孝昌县替换出来之后,很快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范围内。
射声营是熊储手中的一只拳头部队,飞龙将军赤格也是熊储最看重的几员大将之一,当然要用其所长。
孔有德率领大军一路向南追击过来,孙龙的前军占领宜城县的同时,左翼的东路大军也展开了行动。
左翼东路大军就是沈志祥、沈永忠父子统领的一万八千人,目标是占领随州城,打通和东面耿仲明之间的联系,然后才能对李自成的大顺军残部展开拉网式围剿。
随州是一座古城,历史悠久。
从殷商以降,随州城就是历史名城,李白、欧阳修等人就曾经在这里写了一大堆文字。
尤其是诗仙李白的《与元丹丘方城寺谈玄作》,仿佛真的要成仙,让人看得头痛不已:
茫茫大梦中,惟我独先觉。腾转风火来,假合作容貌。灭除昏疑尽,领略入精要。澄虑观此身,因得通寂照。郎悟前后际,始知金仙妙。幸逢禅居人,酌玉坐相召。彼我俱若丧,云山岂殊调。清风生虚空,明月见谈笑。怡然青莲宫,永愿恣游眺。
《诗经?商颂?殷武》云:“维女荆楚,居国南乡。昔有成汤,自彼氐羌,莫敢不来享,莫敢不来王,曰商是常。”
商周时期,随州乃至整个江汉地区被称作“南土”。
随州北面是桐柏山,西南面是大洪山,其间为丘陵和坡地。
两山中部有一条西北—东南走向的狭长平原,覆盖了随州、枣阳的绝大部分地区,称之为“随枣走廊”。
和丝绸之路不同,“随枣走廊”输送的东西不是丝绸,也不是陶器,而是大量的铜。
逐鹿中原,问鼎中原,只要你能够想到这两个词,然后根据“钟鼎”这两个字追根溯源,就一定能够找到随州。
打仗打的就是铜铁,占领随州就成为必然。
孔有德想到了,苗三冠不可能想不到。
不让随州落入敌手,不让铜铁资敌,这也是战略方针。
苗三冠想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当然就要采取行动。
大明国皇帝陛下熊储得到一番解释,当然也赞同采用行动,绝对不能让满清鞑子占便宜。
第一个展开行动,不让满清鞑子占便宜的人,就是飞龙将军赤格。
赤格之所以立即采取相关行动,主要是形势变化太快,根本来不及制定什么周密计划,完是一种随机应变的思路。
原来,当年一百零八营起兵造反也好,后来的李自成大顺军也罢,都是一帮想吃顿饱饭再死的流民而已,刚开始并没有什么长远打算。
他们既没有想过经营一块地盘,也没有想过:“自己究竟应该如何做,才能保证每个人有饭吃”这个根本问题。
流民没有什么远大目标,也不可能有什么战略的目光,自然没有想过建立一个稳定的大后方。
没有属于自己的大后方,就缺乏基本的补给,所以大顺军从老闯王高迎祥开始,执行的就是移动劫掠政策,所以被人们称之为流寇。
李自成的大顺军能够打败朝廷官军,逼得崇祯皇帝朱由检吊死煤山,却无法抵挡满清鞑子入侵,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没有牢固的后方基地。
没有建立后方基地,就没有管理百姓的经验,更不知道如何治理国家,当然也不明白满清鞑子和朝廷官军之间有什么本质区别。
毫无疑问,大明朝廷虽然腐败透顶,但对自己的百姓不会赶尽杀绝,因为那些刁民毕竟都是自己的子民。
可满清鞑子就不一样了,那完是一群没有完成进化的异族豺狼,杀人屠城都是家常便饭。
大顺帝李自成虽然侥幸夺取京师,但是他并没有作好治理国家的准备,也不知道如何治理国家。
由于片面理解了“得民心者得天下”的内函,大顺军对普通百姓放任自流,一律免租免税;却对官宦和地主苛求太甚,于是积愤如山,人心离散。
加上大顺军所过之处摧毁了部地方政权,民间缺乏最基本的组织和约束,完是一盘散沙。由此组建起来的军队自然是泥沙俱下,莨莠不齐。
满清鞑子入关以后通过剃头分类,通过杀戳立威,给人们展现了什么才叫血腥和恐怖。
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投降大顺军的官宦之流,他们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保命,根本谈不上真正拥护大顺军,就更别说什么共同目标和追求。
突然遇到满清鞑子惨无人道的大屠杀,恐惧心理被无限放大,几乎达到了“闻鞑子而胆裂”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