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对方逐渐落下了下风,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这小子之前一直只透露了三分实力,不过是想摸摸自己的虚实罢了,一旦摸清了,他进攻之势只会如火如荼地展开。
而且红方虽然年轻,但是功底却很扎实,所以蓝方最先落败,一双眼眸无奈又愤怒。
可等红方定睛往台下看时,却发现我早已不见了踪影,我之前坐的位置上只遗留下一件小香风薄款外套,红方拿起又连忙往门口追出去时,却再也找不到自己想要找的人了。
回到后台时,红方正好遇上了自己的教练,教练拍了拍他的左肩目光中充满欣慰:“这束花是一个小美女送给你的,你小子最近事业爱情双丰收啊。”
教练笑眯眯地走远,红方低下头看着自己怀里的玫瑰花,总觉得这花的颜色有些诡异。
他看花看了许久,才发现这花的颜色过于冶艳,红得像血。
我肩下是一个白色的小挎包,腰肢被吊带裙勾勒得盈盈不足一握,在红绿灯路口时,我款款的步子停下来时,还有许多路人的眼睛似黏在了我身上。
有人大着胆子上前对我说,他是一名专业的摄影师,想给我拍几组照片,发布在国际的一些短视频平台上。
我眉头一皱,但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不知道,那组我无心拍的照片,究竟引起了怎样的蝴蝶效应。
有人千里迢迢跨越大半个彼岸奔赴而来,只为追寻一个不知下落的故人。
在酒店住了小半个月,我终于等到阿闫来找我了。
单人间里的气氛顿时凝结如冰,我坐在他对面,却低下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今天天气也沉闷,乌云浓墨重彩挂在天际,我的头也是一片疼痛,感觉到灼烧的温度。而自己的胃,也时不时传来一阵抽搐。
阿闫说明来意,却看见我哂笑着:“你不是有女朋友吗?为什么还要带我出席宴会?”
“她是我未婚妻……”可是他如何订了婚这件事从头解释起来太过麻烦,“但这种宴会我不能带她出席。并且她主动提出了让我来邀请你作为我的女伴……你也有将近一年没怎么好好社交,正好能趁这个机会多和别人打一下交道。”
按照我现在的情况,一没有找回记忆,二没有治好自己的病,季佳宴认为我起码还要在伦敦住个三两年。
住的时间越长,说不定我也能对这座城市产生更多的感情,到时候就能把根扎在这儿了。
他现在开始为我铺路,也是为了我以后要走的路能更顺畅些。万一他有一天要离开伦敦,他起码也能保证我在伦敦的朋友会照顾好我。
我开了一瓶葡萄酒,凝眸盯着酒杯里紫红色的液体,慢悠悠地道:“我答应帮你这一次忙,那也算我把以前自己欠你的一点一点偿还了清楚。”
等划清了界线,他这一年把我扔在精神病院不管不问的事情我也一笔勾销。
他回到自己风生水起的生活,我继续永堕我的地狱。
阿闫慢慢握紧了拳头,心里不是不纳闷,这一年我在精神病院究竟经历了什么?以致现在让我们两人完全如形同陌路?
最后他让了步,礼服、珠宝首饰等东西也在第二天送来了。
阿闫送来的高定礼服有着蓬松的裙摆,上面缀着金黄的亮片。裙子很漂亮,却不适合我。我打开自己的行李箱翻了翻,从中挑出一条布料舒适的白色短裙,长度刚好过臀,露出一双笔直纤细的漫画腿。
阿闫的车就停在酒店下面,看见我身上的礼服时明显皱了皱眉,但却没有表现出不悦,只是默默给我披了一件他的长袖西装外套。
觥筹交错的宴会,我恍如隔世。
众人嘘寒问暖,衣衫如云,只有我像格格不入。
“快看!那对刚走进来的男女好好看噢,颜值也莫名好配!只是我以前怎么没早点认识到这样神仙颜值的人呢!!!”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男人……好像是在阿柬哥哥的医院里?他旁边站的那位女子我也觉得好面熟,好像我前几天就在哪里见过……”
我的目光清冷,助听器也早已摘下,就这样任由阿闫带着我应酬。而人群像乌泱泱的马蜂一涌而来,争先恐后地要给阿闫敬酒。
大家口中都说着体己话,目光中却流露贪婪与毫不掩饰的。
我听着他们夸阿闫年轻有为、事业美满,听着他们夸我漂亮温柔、定是阿闫的解语花,心里一个劲地想冷笑。
我的表情没收敛住,随心而动,露出的笑容实在瘆人,让来敬阿闫的人感觉到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有人讪笑着问我:“难道我们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他眼尖地看见阿闫手上有一枚戒指,而我食指上也同样戴着一枚戒指,又耍着自己的小聪明:“我觉得你们二人恩爱,感情肯定顺遂稳定,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你们的喜酒呀?”
阿闫的神情蓦然冷了下来,由内而外散发着低气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