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阿洲。”容柔嘉想抽身离开,奈何挣脱不了他,看着眼前几近发狂的边暮清,有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边暮清不似前世宋晏洲的性子了,有些可怕和陌生。
可是她自己说的,人是会变的,百年了,什么都变了,连她对宋晏洲坚如磐石的那颗心亦是会变,更别说被她背叛的边暮清。
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边暮清锢着她的手没有丝毫的放松,仿佛要把容柔嘉的骨头捏碎,上一辈没有选择身为皇子的他,这辈子换了个身份竟还不选他。他到底哪里不如宋晏洲,不如萧明赫了!
嫉妒和疯狂涌进他的心脏,他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萧明赫,她就会是他的了。都是因为萧明赫,明明都死了,为什么你还要活过来!
她是纪舒卿还是容柔嘉已经不重要,他绝对不会输给宋晏洲,更不会输给萧明赫,上辈子他能杀宋晏洲一次,就能再杀他一次!那颗嫉妒的心驱使着他只要能得到她,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边暮清收回双手,无力地垂着,落寞环绕着他全身。容柔嘉扯下腰间的方牌,塞到边暮清的手中,“这方牌还你。”
她转身便要离去,方走几步,便听到身后的边暮清喃喃道“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我的黄粱一梦,一枕槐安。”
容柔嘉脚步一顿,“抱歉。”
她会极尽一切弥补他的,官爵名利,只要他想,她都会双手奉上。
这一切都了断了。
她虽说着玩笑话要收面首,但她自小在先帝先后的熏染下,知道爱一人便是要一心一意。她没法强迫自己去试着爱他,她心里已经有萧明赫了,再也挤不进其他的人了。
庭中再也见不到少女的身影,边暮清满眼阴鸷地看着容柔嘉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怒道“杀。”
车夫一见到容柔嘉出了边府,便搬来了踩凳,却听见她道“本宫想自个走回去,你在后头跟着吧。”
“是。”车夫应道。
车夫驱着马车跟在她身后,明明街道上行走的那个少女是整个大周最尊贵的女子,说是整个大陆最尊贵的女子也不为过,何人不是顺着她的意来办事。可他看见她眼里要溢出来的愧疚,如此尊贵的人也会对人感到愧疚吗?
他是长公主府里的车夫,见惯了她呼风唤雨的模样,一时间这般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但他只是一个低微的车夫,纵使心中有无数的好奇也没有胆子去问个缘由。
这边太医到底是何方神圣?
朱雀街房屋租赁价要高于其他街,边府只能买在朱雀街的尾巴。而长公主府屹立于在朱雀街的中央,两府相距甚远,若是殿下如此走回去少不了要半个时辰,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
容柔嘉走得很慢,车夫自然不敢超了她去,只得在后头如老驴拉磨的速度跟着。
满地的清亮,她踩着月光一步一步挪动,她每往前走一步,似是要忘记前世一件事。
宋晏洲曾冒着风雪为她去买城西家的糖葫芦。
宋晏洲曾在一众贵妇面前维护她
宋晏洲曾用军功换了一道求娶她的圣旨。
宋晏洲曾为她亲手雕刻了那块方牌。
宋晏洲曾为她在府中种下合欢树。
宋晏洲曾亲下庖厨为她做莲子羹。
……
都是曾经了,也都是宋晏洲为纪舒卿所做,不是边暮清为她容柔嘉所做。
一切都该在今日被了结。
阿洲,对不起。我们之间注定有缘无分,你且把这些当做梦吧。睡一觉把这些忘了吧,把我也忘了,这样你就不会痛苦了。
这一切都是我对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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