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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接下来的内容让他们更为震惊。
太监继续道“幸得白氏女白徽娴尚存于世,故承袭其父之爵位。”
众人在底下小声议论,这道圣旨都宣读完了,怎么不见白徽娴上前接旨?
紧接着,小太监又递上一道圣旨,太监接过道“今有将军苏宁领虎啸营将士平定宫变,特此晋升为二品官,赐封号叱云将军,享俸银千两,食禄粮万斛。”
待到圣旨宣读完毕,白徽娴这才上前接旨,太监将两道圣旨皆交付于她。
众人摸不着头脑,前一道圣旨乃是有白氏女所有,后一道才是苏宁,怎的苏宁一人接了两道圣旨?
白徽娴跪在高台之下,挺直背脊,双手接过圣旨,严声道“臣白徽娴替吾父叩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徽娴强忍着泪水,微颤地站起身,握紧手中如千斤重的圣旨,父亲,白家沉冤得雪了,您与母亲还有其他的亲人终于能瞑目了。
苏宁就是白徽娴?!
本来苏宁女身投军就够让人震惊的,这她还有双重身份,竟然是白徽娴!如今又是叱云将军,又是永安侯的,当真下了朝不知该唤她什么了。
周承煜陷在众人的议论声与惊呼声之中,静默地望着那道背影,仿佛世界一片死寂。
她恢复了身份,当是开心的吧。如今的她是大周的叱云将军,亦是永安侯,不过不再是他的了。
容柔嘉高声道“诸位爱卿不必再猜了,你们的同僚叱云将军便是白氏女白徽娴,亦是永安侯白徽娴。若是无本奏,今日且退朝吧。”
她的话暗含着警告,苏宁只是白徽娴的化名,从此以后,她就能堂堂正正地做回白徽娴。皇室对不起白家,那她便不能再让白徽娴受到任何的欺辱和质疑。她给予了白徽娴寻常女子所得不到的荣耀,只为的是能稍稍弥补白徽娴。
众人当然无本奏,今日这早朝上了两个时辰,巴不得早些回到家中。
散朝之后,众人不忘向白徽娴道喜,“恭喜叱云将军啦!今日又是升官又是得了封号,真是可喜可贺啊!年纪轻轻地,便能到朝中如此高位,除了丞相大人,也就是您了。”
其中道喜是不假,奉承也不少。
白徽娴扯笑,谦虚道“不敢当,徽娴年纪小,目光远不及诸位大人,日后还得请诸位多多指教。”
众人亦是讪笑。如今何人不知这朝堂是长公主的朝堂,能在她手下升官的人绝非等闲之辈,更何况面前的这个女子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在战场上更是骁勇善战。
当真是不敢小看女子。
与众人辞别之后,白徽娴独自一人都在偌大的万清华,极目远眺,远处是万家楼台,近看脚下是数不清的台阶。
她的家在哪?白徽娴一时间有些迷茫。
她含着泪,脚步轻浮,虚虚晃晃地迈出步子,“父亲,您当年跪着上了万清华,女儿替你一步一步走回来了。”
猛地,有人拽着她的手臂,白徽娴回头看,入目的是那张有些熟悉但又陌生的脸。
“娴儿……”周承煜道。
白徽娴挣脱着,奈何周承煜发了力,“放手。”
周承煜道“娴儿,自方才上朝我便认出了你,我找了你六年,终于找到你了。”
“周大人,我与你很熟吗?”白徽娴冷眼地看着他,心中更是冷漠。
“我知你恨我周家,但……”
白徽娴英眉紧蹙,薄唇微抿,熟人都知这是她发怒的前兆。
“不敢。彼时我白家乃是戴罪之身,周老爷不愿帮我们也是情理之中,何来恨之说?周大人放心,若是日后周大人有事相求,本侯定会顾念同僚之情,帮周大人一把的。”
到底是讽刺的更多,周承煜哪会听不出来,她心中定是还有恨的。
周承煜怕拽疼她,松了力,白徽娴便挣脱开来,转头就要走。他怕她这一走,他不知何时才能解释清楚。
“娴儿,哪怕是京兆府定罪,也要听犯人说几句,你可否最后听我几句?”
白徽娴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彼时你来周家,我并不在府上,在白家出事前几天,我父亲听到了风声,他把我支到陆源山常夫子那儿去取字画。若是我在府上……”
周承煜的话顿住,神色冷寒得结冰,他眼前蓦然出现同他身量一般的男子,是那百官之首丞相傅修林。
傅修林静默地站在白徽娴身边,睥睨似地看着他,对他有莫名的敌意,让人从心底不悦。
白徽娴没有抬眼去看傅修林,两人离得近,她甚至能闻得到他身上的清松香,她的眼几近冷漠,“若你在府上怎样?你能为了我忤逆你父亲吗?你不能,你也不敢。”
周承煜追问道“那我们的婚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