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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林中午到达大元寺,下午施粥布善,晚上通宵颂念盂兰盆经。
附近的村民听说大元寺发放百味五果、饭食素斋,纷纷过来领取。一直到傍晚,食物发完,还有不少村民慕名而来,李德林只好安排人在寺外说明情况,劝返他们。
一群村民刚被劝走不久,远处突然浩浩荡荡来了几辆马车,后面跟着刚刚返回的村民。到了寺前,马车停下,车上下来一群装扮一致的家丁,开始从马车上往下搬东西。
守在门口的侍卫问“你们是哪个府上的?这三天德妃娘娘在大元寺布道做法事,其他人一律不许进入,赶紧回去。”
车上下来一位披麻戴孝的女人,说“我是高将军的夫人,也是过来施粥布道的。刚刚我见这么多村民空手而归,就让他们回来了,我带的东西多,人人有份。快我们进去,天快黑了,不要让大家久等。”
村民听她这样说,立马表示赞同,附和声响成一片。
侍卫不懂都国内部的恩恩怨怨,觉得不是什么坏事,说“稍等,我去请示德妃娘娘。”
李德林一听陆晚晴来了,立马起身往外走,命令道“看好了,不许让她进来。”
她到寺前,马车上的东西已经全部搬下来,堆放在空地上,高府的家丁在有序的组织村民排队。
“陆晚晴,是谁准许你过来的?”李德林开口问,“这场法会是宫里办的,代表的是陛下,你大张旗鼓的过来,高府是要抗旨吗?”
陆晚晴见她来势汹汹,也不慌不忙,说“谁叫我来的不重要。我听说这场法会是为大都准备的,我是大都人,也刚没了父亲,过来施斋做点好事,没什么不可以吧。”
“卖国贼的女儿也配称为大都人?”李德林反问。
陆晩晴有些被问道,好在高擎提前为她准备好了说辞,想了一下说“那件事情还没有定论,我父亲却被残害狱中。李宜鸣为了上位不择手段,我父亲是被陷害污蔑的。”
“你父亲把持朝政几十年,势力众大,若不是有真凭实据,谁能污蔑得了他?”李德林怒不可遏,“陆晩晴,凭你直呼我皇兄名讳,若是在大都,早就杀头了,由得了你在这里大呼小叫。”
“德妃娘娘也说了,这里是夏国,不是都国。在这里,德妃娘娘说了不算数。”陆晚晴挑衅道,“我父亲就算在都国得不到祭奠,在这里没人能阻止。”
陆晩晴说着,示意家丁往寺庙搬东西。
李德林被她的无耻嘴脸气的发抖,转身拔出身旁侍卫的佩刀,拦在寺前,厉声道“这里是夏国又怎样,我是大都的公主,只要我在,卖国贼的女儿就休想玷污我父皇的法会。有本事你就来硬闯,死在我刀下,我再去陛下面前和高擎理论。”
侍卫们见李德林如此坚决,也开始阻拦高府的家丁进入。
陆晚晴不敢硬闯,也不能硬闯。高擎的目的是让她来破坏此次法会,制造一点风波,好让大家知道夏国并不一味的向都国妥协示好。但是硬闯法会,和宫里人起冲突,是公然和夏帝作对,他还不敢嚣张至此,所以只配了家丁,没让她带侍卫过来。
“玷污?”陆晩晴彻底被激怒了,“你们皇室还用得着我们玷污,你们早就污秽不堪了。当年李沧和我父亲联手设局除掉赵潇,又把夏国奸细迎进府做正妻。现在事发,却杀死我父亲来灭口,自己安然无恙。烂成这样还怕被玷污。”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李德林对她说的一无所知,困惑地问道。
“原来公主不知道。”陆晚晴幸灾乐祸,“你当初极力撮合给李逾明的赵雪青就是夏国奸细雅月云的女儿,两母女把旭王府搅得天翻地覆,差点就杀了李宜鸣。”
“你说什么?”李德林声音低下去,不可思议地问道。
“不然你以为李逾明后来为何会休了她?她为何会到这里来。”陆晚晴问,“她是夏国人,无处可去,才会到这里来。”
李德林虽然无比震惊,但心里已经信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说得通,李逾明重情义,娶了赵雪青,又和她闹到决裂的地步,必然不是小事,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天色已暗,他们在这里吵架,排队的百姓听不懂她们的话,也对她们争论的事情全无兴趣,渐渐感到不耐烦,催促着赶紧发放食物。
陆晚晴看她愣神,趁机对家丁使眼色,家丁继续抬着东西进寺庙,李德林反应过来,用手里的刀抵住家丁的胸口,说“再走一步我就叫你命丧当场。”
家丁不敢再进。
“再这样僵持下去,天色就晚了,这些村民长途跋涉而来,都饥肠辘辘,德妃娘娘为一点私事,让大家饿着肚子,是不是太不近人情,公私不分了?”陆晚晴质问。
高擎要搅乱法会,若是只有陆晩晴一人来,李德林死都不会让步。但他老奸巨猾,安排了这么多村民来助阵,她必须让步,不然会落得一个自私狭隘的名声,最重要的是,夏国民众对大都会心生厌恶。
不管怎样,这场法会已经被高擎搅乱了,他的目的达到了。
“既然天色已晚,寺前这么大的空地,何不就在这里发放?”李德林说,“我想大家不拘是在这里还是在寺内领取吧。”
村民已经相当不耐烦,纷纷说“哪里都可以。”
“你们进去把桌子、烛台抬出来。”李德林对侍卫下令道,“你们去帮夫人分发食物。”
侍卫得了命令各自去做。
陆晚晴气不过,想要继续理论,但村民已经一拥而上,要哄抢侍卫拿出来的食物。
“大家不要急,每个人都有。”李德林反客为主,指挥赵府家丁,“你们去维持秩序。”
赵雪青睡的不好,起的也晚,收拾完不久,齐萍萍就过来了,问“姑娘昨日没有量好尺寸,今日去吗?去的话我陪姑娘一起去。”
赵雪青摇摇头,说“不去了,今日是大都的盂兰盆节,我打算出去买点河灯、香烛和纸钱。”
“买来做什么?”
“祭奠亡人。”
齐萍萍猜想她要祭奠之前的大夫人,没有继续追问。
“对了,姐姐知道凤凰城哪里有河吗?”赵雪青问,“我对这里不太熟悉。”
齐萍萍想了一想,说“凤凰城的河流少,不过我之前住的地方附近有一条小河流,叫义水河,姑娘打听这个干什么?”
“用来放河灯。”
“河灯是不是荷花模样的,中间放着灯座烛台?”齐萍萍突然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