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水来得突然,走得更突然。
只留下树木折断,房屋倒塌,随处烂泥,个个都像落汤鸡一样茫然而狼狈。
幸亏大临山的人都是修行之人,不至于轻易丧命。
这是什么天降异象,飞来横祸?
难不成是老天爷在惩罚谁?
陆总莫名其妙,中义更是摸不着头脑。
青烟已经和从风对过口供,抵死不认,一问三不知。
“水是从地牢里冲出来的,你们当真不知?”中义还是觉得这两人很可疑。
伍仙学院几百年来,修的是正道,行的是侠义,积德行善,从未发生过如此可怕的天灾。
偏偏这两人在的时候出了灾祸,很难不让人多想。
青烟一副无辜的模样,“对,就是从地牢里冲出来的,把我冲得晕头转向,现在还想吐呢。”
她作势要冲他吐出来,把中义吓了一跳,连忙躲开。
院长看看她再看看从风,皱眉道:“应该不是他们,这水如此磅礴,并非普通修为之人可以调度。”
“嗯。”就是这个原因,中义才没将他们拿下。
如果只是普通的水流,那么也许可以怀疑是人为,但水太大,如汪洋倾泻,肆意奔涌。
若是人为,也太可怕了。
地牢被毁,从风也不好再待在里面。
青烟便建议道:“大临山还有什么可以关押人的地方,破点没关系,让他去那里待着!”
做事如此没有分寸,青烟还是想对从风略施薄惩。
做人就该低调,免得被人发现身怀宝物,反而害了自己。
从风平时挺低调,从不会宣扬什么,就是长得一副天人之姿让他实在低调不起来。
他深知她生气了,要罚自己呢。
一声不吭地站在旁边,样子有点乖巧。
“既然地牢已毁,青烟长老便带他回去吧。”中义现在是不想再见到他了。
已经排除嫌疑,就没必要待在大临山。
非常没有必要!
前几日江碧从地牢被横着抬出来,一瓢又被打得卧床不起。
彻查一番,偏偏都是这两个傻的自己上门找打,人证物证,他都没有立场问罪。
如今,又突然大发洪水,他不想再留个祸害在身边了。
这尊大佛,他供不起!
想到接下来各种繁琐的灾后重建工作,中义就头疼,他没工夫管这个祸害。
院长听了连连点头。
他也觉得这个年轻人不能留。
留着一天,大临山便不能太平一天!
青烟却不肯,“地牢毁了没关系,给他一个最破的房子就可以,他很抗饿,几天不吃不喝也不会死,不用浇水不用晒太阳也不用遛,很好养!”
遛?从风皱眉。
这是赖上他们大临山了?
中义心里一咯噔,“大临山经此一劫,必要体师徒副心力投注于恢复工程,恐再无法腾出人手看押他。”
青烟大笑,“哈哈,那正好,就让他跟你们一起干活吧!”
好吗?他觉得一点也不好。
中义看了看院长。
院长看看远方灰蒙蒙的天空,装死。
不等中义拒绝,青烟便交代从风,“你就跟着中义长老,他有什么吩咐,万万不可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