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闲工夫。”
“那娘子是对我没信心……”
凤染回手就是一挥,隋御重心不稳,侧身栽倒在地。但他不急于起来,就那么单掌撑地眈向凤染。
“你别不要脸了,我就是心里不爽!就想跟你使性子,就是矫情,就是跟你作!怎、怎么样?”
隋御低低地发笑,将身子移过去,道“随你啊,你想怎么样都行,是打是骂,或是要我干别的事。只要娘子能开心,我怎么着都行。就是别不理我,行不行?”
“离我远点!”
“你到现在都不问我,凌恬儿都跟我说了些什么,是压根就不在乎吧?因为你了然我是什么态度。”
凤染用肩膀使劲儿撞他,道“人家对你一往情深,你就不感动么?”
“我厌烦。”
“你当初不是也很厌烦我。”
隋御按下凤染还在归拢草药的手,争辩道“我没有厌烦过你,当初待你不好,是想撵你离开我,跟着我那样一个废人,不是糟蹋你一生么?”
“哦?是么?在我们没来锦县之前,你也没有厌烦过我?”
隋御攒了攒喉结,垂眸说“那时候是你厌烦我,每一天我都能感受的到。我后来想,也许是那时候我们在雒都,有凤家曹家太多眼线看着,你不敢表露真性吧。”
凤染把下颌磕在膝上,歪头看向他,说“我如果没有替你治好腿,也没有为侯府赚来钱,你还会喜欢我么?”
隋御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道“你觉得我对你亦是感动?要是凌恬儿为我付出的更多,我也会接纳她?”
凤染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她不是一直都在等待这个时刻么?就是想看看隋御要怎么面对。可这一刻来临时,却与她想象的截然不同。
没什么血雨腥风,反而安然的出奇。
“还记得你摔伤了的那个晚上么?我们住在锦县外的山腰上。”
“记得呀。”那是凤染穿来的第一个晚上,她当然记忆深刻。
“你执意扶我回榻上睡觉,然后我摔倒在你身上,我们就接吻了。”隋御顶着一张绯红的脸皮儿,深情地道。
凤染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支支吾吾地说“那次,不算数。”
“那晚你第一次抢我的被子,害得我一夜未睡。你可知……”
“我不是故意的,后来不是跟你道歉了嘛!”
“听我说。”隋御又往她跟前凑了凑,“那一晚你都在我怀里呓语,从那天开始,每一个你跟我同床的夜晚都是如此,抱着我、揉着我,与我亲密无间。”
“你胡说八道,我才没有……就有那么几次嘛,我不小心……”凤染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又突然瞪大眸子,“原来你那时候没有睡着,你在装睡,我以为你没醒过来,你居然骗我!”
“开始是怕你难堪,后来就有点享受。”
“隋御!”凤染羞愧至极,双臂奋力一推,又把他推仰在地。
隋御环住她的腰身轻轻一带,便将她按到自己身前。
二人眸子对着眸子,嘴巴对着嘴巴。
凤染被他那炙热的眼神搅得心神不宁,特想逃离,却被隋御用手臂箍得动弹不得。
“我能重生是因为你啊,做个废人有什么资格喜欢你?可是真惭愧,到现在还是由你在外奔波,你总让我觉得自己无能又卑微……”
凤染阖眼亲了下去,呢喃地道“马有失蹄,人有失足。再糟糕莫过于这二年光景,你是这北黎王朝最血性、最卓绝的男儿郎,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
隋御啜着她的唇,痴痴地说“这就是我爱你的原因,你自始至终都给我希望,抚平我心中所有的暴躁、怨念、恨意。得你这样的娘子,是我三生有幸。”
“你这嘴巴不笨了呀,挺会甜言蜜语的,不是老说自己词不达意么?”凤染贴进他的颈窝里,咯咯地笑道。
“染染不生气了?”隋御揉起她的后颈,温情道。
“我……”
“哎呀~我的妈呀!”
荣旺蒙住眼睛撒腿就往外跑,他怎么这么倒霉?刚从后院回来,不过是来袍泽楼里取点东西,怎么就撞上这一幕了?咋就没个人提醒他侯爷和夫人在里面?
再说霸下洲里是连床榻都没有了么?二位主子就那么在地上……敢情这是冬天,不然跑到大兴山里面也未可知。
“你,你不知道地上凉嘛?怎么不应一声?”
凤染和隋御终于从地上站起来,她羞赧极了,刚才太过投入竟然没在意到周围。
“气氛正好……我不是怕扫了娘子的兴。”隋御窘笑说,横竖他是不要脸了,反正他这建晟侯的颜面就没保住过,阖府上下谁人不知?
凤染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掌心上搓了搓,“暖和点没?”
隋御将她的纤手握在掌心里,勾唇目笑“我连心都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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