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昨夜金河上江不晚曾闻到的那股妖气!
“那屋里有动静。”
衣柜发出振动似乎是在提醒门外龟公,江不晚一行人正就躲藏在这房中。
“砰——”一瓣桃花飘出窗外,一瞬将窗棂闭锁,绝了众人后路。
而后房间正门大开,妖香四溢,画舫妈妈与几名龟公冲入房中。
“果然是夜长梦多。刚刚我就该不管不顾,直接将你们这群多管闲事的,绑着石头扔进河里的!”画舫妈妈说道。
“你们还真是无法无天。”郑钧礼无奈摇头,这风月场的人竟已经放肆到这种程度了,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越货。
“醉月画舫上,我就是法,我就是天!来人,赶紧把他们沉河!特别是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现在就给我把他砍死!”画舫妈妈一直记着刀疤踹她的那一脚,这仇虽小,但画舫妈妈也要让他以命相抵!
龟公们群起攻之。这些龟公常年混迹风月场,手上不知有多少人命,因而性子也练得阴毒狠辣,处处杀招。
还好郑钧礼和杨明洞都是军校出生,刀疤也是破元帮翘楚,这才没有落了下风。
衣柜中的妖怪见这群龟公迟迟不能将他四人拿下,似是发了怒,哐哐震动得更加厉害。
“你冷静些,属于你的时代,也该落幕了。”卓菲白坐在原处,抬眸穿过纷乱的混战,紧盯着衣柜说道。
江不晚看了眼衣柜,又看了眼卓菲白,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她本以为衣柜中的妖怪是最为危险之物,可现在,她为什么会有一种卓菲白比那妖物更高一等的感觉?
江不晚跑到衣柜前。
这柜子上好像被人下了一道符咒。是卓菲白下得?
画舫妈妈见这么多人都拿不下刀疤,竟是自己出去拿了把斧头,趁乱加入战局,挥刀向他砍去。
打架的三人难以分神,竟是都不曾注意到画舫妈妈,江不晚害怕刀疤被画舫妈妈伤害,便上前与她抢夺刀斧。
斧头刀刃被磨得发光,尖利无比。
江不晚用力推开斧头,却是让其意外砍到了画舫妈妈的胳膊上。
“咚——”的一声,她的胳膊脆断,跟着斧头一起掉到了地上,变成了一节发灰的莲藕。
“这是什么?”江不晚惊道。
“这是什么?”惊讶的不仅是江不晚,还有这只莲藕胳膊的主人。
画舫妈妈瞪圆了眼睛,整个人都陷入了落魄失魂里。
她的胳膊为什么变成了一节莲藕啊?
“你这伥鬼,为虎作伥得久了,也该死了。”卓菲白是众人里唯一不曾露出惊讶神情的。她看着这一切,仿佛所有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江不晚听了卓菲白的话,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立即掏出三清铃,念动咒语。
“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
咒语毕,画舫妈妈的躯体中飘出一丝妖邪之气,这缕气息失去了灵体的倚靠,很快便湮灭消逝。
妖气消散,画舫妈妈的身体很快就僵硬变白,成了一节节人形莲藕。
江不晚应该永远都忘不了她变成莲藕之前,那个不可置信的眼神。
她只是妖怪用一缕妖气附在莲藕上制造的‘伥鬼’,却渐渐有了灵识,真把自己当做了人,至死才知晓了自己真正的模样。
经此一事,房中乱战忽停。
龟公们看见画舫妈妈变成了一节莲藕,脸上才出现了几分恐惧。
“你是妖女!是你把她变成莲藕的!”为首的龟公哪里能搞清楚现在的情况?他指着江不晚,心下认定江不晚就是那个可变换风云的恶毒妖女。
“你脑子有病啊!没脑子也总有眼睛吧!画舫妈妈才是妖女!”杨明洞抹了抹额角细汗,出声骂那龟公道。
江不晚鼻下妖香渐浓厚,顷刻之间,妖气盈满了整间屋子。
一旁的窗户忽然被强风震开,鬼之怨气化成的黑雪刹那席卷而来,与这妖气纠缠得难舍难分。
黑雪因怨鬼而存在。
妖怪被好好的封印在了衣柜里,那现在这满屋的妖气又是因什么而存在的呢?
最初从衣柜里泄露出的那一丝妖气关上了窗户,不让他们逃出画舫。现在的妖鬼气又打开了窗户,似乎是想向他们伸出援手,为他们指引些什么。
江不晚微微思虑,而后眉头紧蹙。几番犹豫踌躇后,江不晚终将目光落向了卓菲白。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江不晚抬眸问她。
“你都猜到了?”卓菲白苦笑。“是啊。金河上的桃花葬礼是我所办,漫天黑雪也是我的主意。就连刚刚那两位警官在廊中遇见的碎尸,也是我故意给他们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