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学校与位於郊区的住处,车程约一个小时,一路上巫祈海本该阖眼休息,但今天却无法入眠,一边按着x口,一边恍惚地望向窗外。
而时刻用後视镜确认的江卓文,立刻察觉异样,「小姐,不舒服吗?难道是过度进食的问题??」
「并不是。」巫祈海给了一个眼刀,「我这几天没睡好,只是有点头昏。」
「好的,我顺路去买药。」
「不了,我要直接休息。」巫祈海环起手,「所以再次声明,今天晚上的舞会,我不会去。」
「??明白了。」江卓文扁嘴後,恭敬地点头,「我会再转述给老爷。」
江卓文就是太听命行事了,而这种家畜似的乖巧,着实让巫祈海感到厌恶。虽然只要强力提出异议,还是能像这样得到妥协,毕竟在阶级的食物链中,自己还是站得b对方高了些。
结束这段令她烦躁的话题,沉默将近一半的时间後,等待最後一个弯道红灯时,巫祈海轻声开口,「之前让你调查的事,有结果了吗?」
江卓文明显迟了半拍,「??请问是什麽事?」
「少装傻,你骗不过我。」巫祈海将电子菸拿起,轻x1一口後,看穿一切似地眯眼,「调查柳思堇过去的事。」
「小姐,这等等再——」
「现在就说。」完全不给人余地,巫祈海加重语气,「并且毫无遗漏,钜细靡遗告诉我。」
伴随叹气声,江卓文同时字字清晰地回报,「??柳思堇家乡为花莲,父母曾在山丘上拥有一座观光花园,并在当时颇受欢迎,只是——」
灯号切换,江卓文立刻踩下油门前行。
「在八年前遭人纵火损毁,而柳思堇的父母也身亡。」
如此简洁概要的直述,让巫祈海面露迟疑,不自主口乾舌燥,「??犯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是当地同为花园业者的中年男子,当时的判决为有期徒刑,关30年可出狱。」江卓文继续平静阐述,「无法判定Si刑的原因为,嫌犯躲过所有的监视器,并主张只是意外将未熄灭的香烟抛入现场。」
「这太荒谬了??」巫祈海立刻抓出问题点,「没有其他证人,能指称犯人说谎?」
「是有的。」江卓文望向後视镜子,与明显产生动摇的巫祈海对望,「证人就是柳思堇。」
不晓得第几回的空气凝结,使巫祈海不自主握紧手中的烟管。
「??在开庭纪录中,柳思堇曾说过她从犯人手中收到一封信,并要求她当晚转交。」瞥开视线後,江卓文安稳地行驶着,进入大楼的停车场,「那是纵火预告信,预告时间为晚上四点整,几乎是柳思堇国小放学时间——所以,在将柳思堇送回位於市区的家中後,父母因心急,便立刻驱车前往花园,试图扑灭火势不及,因而身亡。」
「??那封信呢?」
「被柳思堇的父母拿着,一起烧毁了。连灰烬都没有找到,无法复原,不足构成证据。」
随着车T停止,周遭也变得寂静,只剩下江卓文平稳的嗓音,「丧亲後,柳思堇与弟弟柳思宇由阿嬷扶养,到处投靠,最终被两方远房亲戚收下,才北上生活,而阿嬷回去自己的家乡瑞芳,目前独居中。」
尽管已经解除门锁,巫祈海仍没有立即下车,只是在後座上沉思。
「祈海小姐,我一开始不愿意说出口的原因,想必您也很清楚。」江卓文将一切看在眼里,一边将周遭整顿着,一边嘱咐,「柳思堇的心中,是最为纯粹的痛苦与悲伤,而这对追求花朵品质的花巫继承者而言,是十分觊觎的存在。」
巫祈海目光一抬,充满戾气。
「但如我前述,继续食入的话,您的R0UT将会无法负荷。」江卓文下意识回避对方的低气压,「我知道您因nVX的身份,被家族中看低感到不平,但无论如何,本派系的继承者还是您,只要继续稳定奉献值,撑过今年後就能——」
「我明白了。」巫祈海终於动作,一口打断後,强行推开车门走出,「谢谢你如实陈述,我会让父亲加薪的。」
「等等,祈海小——」
砰!
随着关门声於停车场内不断回响,巫祈海乘着一GU混合汽油味的热气行走,灰sE眼眸中的情绪万缕千丝,像是因石子泛起涟漪的湖面,既哀伤又坚毅。
她伸出掌心凑近,肌肤彷佛还残留着夏堇的香气。巫祈海晓得,不管柳思堇的过去为何,至始至终,自己的目标都没有改变。
巫祈海必须得到柳思堇,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