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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强中干的大将军收回目光,这次他没有再看淑沅也没有看金承业,背手走了几步停下来,目光落在墙上的字画上。{中文网首发}
金承业看着他的背影:“我想你现在已经很清楚明白了,刚刚的话还有用,只要你说出实情来,并供出你的同伙,此事我们金家对你一概不予追究。”
他真得不想说出来,能瞒得一天是一天,如果能瞒上一辈子最好。那个秘密他是真得很想很想烂到肚子里的,因此他才会一而再的说出饶过眼前之人的话来。
大将军收回目光缓缓的转身,静静的看了金承业好一会却没有说话。
金承业也不说话等着他,屋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孙氏和赵氏都紧张的掌心里冒出了汗水来,她们自己都不晓得是希望大将军是真得还是假得;但是她们看大将军的模样也知道他肯定有问题,哪怕此人是真的,也肯定隐瞒了要命的事情。
“你不是有真凭实据嘛,等到现在了你为什么还是没有说出来?”大将军开口了,看着金承业的眼睛他的声音平稳的很:“也是我刚刚说的话,只要你现在认错,再向你二伯母赔罪,今日之事便当没有发生过。”
淑沅轻叹:“他见你总不说出那个秘密来,此时还要同他讲条件,他认为你定是在骗他;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金承业死死的盯着大将军看了半晌,最终还是低下了头:他知道淑沅说得对,此人是绝不可能主动承认自己是假冒的。
“秘密,嘿,当然不会是假的,我岂会拿朝廷来骗人?只是,我说出秘密后,对你便不会再轻饶半分;可以这样说,我宁可散掉北府一半的家财,也要你人头落地!”他说完顿了顿:“你,可想明白了?”
他不只是给大将军最后一次机会,也是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保留那个秘密到死的机会。
大将军哼了一声:“有真凭实据,你就拿来。”
金承业猛得抬起头来,看了看大将军后还是把头垂下了:“你,长得真和我二伯父极像,如果不是有内情,我也会被你骗过去。看你那张脸,我真得不忍心……”
摇摇头他吸了三口气一字一顿,艰难无比的道:“我二伯父早已经为国捐躯。”
这事儿他不说屋里的人也都知道。不要说是金氏一族的人,就是城的人有几个不知道金大将军早已经为国捐躯了呢?
大将军闻言叹气:“就是此事?痴儿啊。我当年的确是身受重伤……”
“捐躯,我说的是捐躯,是真得已经捐躯了。”金承业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一下子拔高,却又突然降低下来,当然是为了不惊动里屋里的汪氏:“二伯父尸骨被敌人剁碎后又烧掉,真真正正的挫骨扬灰!”
他说完后以手捂脸泪水奔涌而出:“是活生生被、被……,但是他没有屈服,没有对敌人说出只字片言来;可是,他的同袍们杀的红了眼,以少胜多赢了,可最终也无法把已经散落到沙场上的骨灰收起。”
“他,永远留在边关,留在了他驻守的沙场上,再也、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说完早已经泪留满面,却没有半丝的哭声。
淑沅的手颤了颤又颤了颤,她知道那是个秘密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秘密:她原以为可能有什么不便让人知道的事情,可以证实金大将军的身份。
尸骨无存!
她明白了为什么要支开汪氏。如果让汪氏知道,汪氏怕是当场会晕死过去;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没有了可以支撑汪氏活下去的信念,汪氏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换作哪个女子也无法承受的:只要想到自己身上的诰命,后半生的安逸富贵生活,原来是用丈夫的性命和骨血换来的,她还能安心享用吗?!汪氏真得不会。
为了那个铁骨铮铮的男儿,金家上下都要好好的照顾汪氏才对。
赵氏和孙氏的脸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两人过了好一会儿才由孙氏先开口:“真、真得?”就算是大将军还在面前,她也忍不住要问出来。
找不到尸骨和尸骨无存是完的两码事,更何况金大将军死前还承受了那样的痛苦。
金承业的声音嘶哑了,就仿佛脖子被人掐住,要用尽力气才能说出话来:“真得。当年朝廷来人是我迎了出去,父亲不在也只能我迎出去,那人见我稚气未脱本不想说。”
“还是族长叔祖开口相询,那位公公最终才开口,所说就是实情。但是老太太那个时候身子本就不好,族长做主我苦苦相求又送了不少财物,才瞒下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