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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林宴上,宾已齐,姚朴抬眼看向主位,小皇帝还未到。
他坐在皇帝位下右手边,手指摩挲着酒杯,面上看着温温和和,可身却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他还在想着许延臣传回来的消息,经他查证,先皇的药膳记录上没有任何问题,用的是用来治疗癫疯,有安神之效的药材,负责先皇药饮的老医师经他观察,除了有些暴躁外,同样手脚干净没有问题。
但是,如果真的没有问题的话,先皇的病就来的太过蹊跷了。
姚朴抿了一口清酒,他从来对鬼神之说抱敬而远之的态度,若换做其他人,定论成因果报应也就算了,但这件事如果关系到江楚然的安……他眸光微闪,不如杀了一了百了。
宴会上的众人尤其是离姚朴近的官员莫名打了个寒颤,彼此面面相觑,都三月份了,桃花都开完了,怎么还是有点冷……
不少进士都开始环顾打量着那些衣轻裘,峨冠博带的贵胄们,希望能为以后找个好的依傍。无他,这是短时间内能快速在朝中立足的方法。
新进状元倒是坐的稳稳当当,只是那双眼睛却不时瞥向姚朴,他面容清俊,天质自然,白衣素布难掩龙章凤姿,在人群中甚是出众,他并不刻意掩盖,落到旁人眼里,这几眼竟瞧出几分情意来。奈何我们的丞相还在想着瞒着小皇帝在太医署大换血的可能性,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一场为庆祝未来新贵的宴会,如何看也像是一场大型相亲会,有意拉拢人才的京中豪贵和初涉官场的新人互相试探着,彼此寻求磨合的机会。还真有不少人暗戳戳准备来个宴中捉婿,捉媳。
江楚然坐在铜镜前,满意地看了看自己涂着蔻丹的手,一个戴着金丝面具穿着黑袍的男子跪在她面前,江楚然看起来不甚在意地问:“所以朕的进士们和那些老狐狸都看对眼了?”
“回陛下,并非部,那些大人们的子嗣以及前三甲和一个二甲进士木亦竹并没有动静。”
“行,朕知道了,音希,回头你给那些个训练禁军的教头们传个消息,五日后让他们在景月楼等朕。”江楚然抬抬手,一旁的云枝将她扶起来。
闻言,被叫做音希的男人慌了神:“陛下,您要出宫这件事需得长明大人知晓,下臣无权擅自行动。”
“好了,你放宽心,只管去安排,朕会和长明说的,所有禁军不都听朕的吗?”江楚然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说完,她又对云枝说:“走吧,和朕去看看朕选出来的八斗之才们。”
而宴会这边却然不知一举一动被皇帝知道了个遍。
宴会上的“挤眉弄眼”随着太监一声“陛下到”戛然而止,所有人顿时恭敬起来,跪在地上,齐声道:“臣等见过陛下,吾皇圣安。”
江楚然一理衣裙,在龙椅上坐下,柔声道:“众爱卿平身,落座吧。”
“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