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竟然那样冲动。或许是因为那句下堂妇,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侮辱母亲的人。
萧侍郎道:“皇上,他做下如此歹事,无从诡辩啊。”
皇帝又耐着性子重复一遍。
“江纵,你来说。”
江纵抬头,望着他:“皇上,宣王是臣的爹吗?”
若谢渊所言不假,那皇帝为什么格外待他宽厚便可以解释了。
因为他是皇帝的侄儿。
皇帝沉默良久。
萧侍郎和谢渊此时似乎也异常安静,没有再蹦出一个屁。
江纵又问:“皇上,臣说的不错,对吗?”
皇帝看着我,似乎叹了一声:“这个你该问你娘。”
江纵又低下头:“我娘说我爹死了。”
小时候问过的,娘都是这么说,后来他就不问了。
“哦。”皇帝说。
过了一会儿,皇帝又说:“这事跟你们打起来有关系吗?”
江纵又抿紧了唇,不言不语。
皇帝问谢渊:“你同江纵说了什么?”
谢渊心有所虚,说话底气不足:“微臣告诉他,他母亲嫁过宣王……”
他可不只是这样说的,江纵瞪他:“你骂我娘。”
谢渊不承认:“我没有。”
江纵声音大了一点:“你有!”
谢渊不再与之争辩,他大概以为,有又如何,骂了江纵的母亲又如何?
此事也只有江纵会在乎。
此时,皇帝淡淡的说道:“谢渊,事关宣王,也是你能议论的?”
谢渊腿一抖,额头磕在地上:“皇上,微臣知错了,可是微臣真的没有诋毁宣王……”
皇帝问:“你与江纵只是同僚,打探他家世做什么?”
谢渊颤颤栗栗道:“我只是,只是关心一下江纵……”
皇帝语气冷了几分,问萧侍郎:“这谢渊平日里就惯会惹是生非?”
萧侍郎一看这皇帝是问罪谢渊的意思,立马随机应变:“皇上,臣忙于公务,未曾顾及其他,今后定要注意这些惹是生非的,叫他们安分守己,不得再闹事惊扰皇上!”
皇帝道:“算了吧,朕观察你也有一阵,这个职位你不能胜任,暂且停职。”
江纵微微一愣。
虽说萧侍郎的确不咋的,可就这么停了萧侍郎的职?这事情发展是认真的吗?
萧侍郎连忙求饶,却无济于事,皇帝意已决,断不会把话收了回去。
“下去吧,江纵留下。”皇帝道。
他俩出去后,皇帝离座走到江纵面前,亲手扶起了他。
江纵感恩于他,主动认罪道:“此事的确是臣鲁莽了,臣知错。”
皇帝一如七年前那样拍拍他肩膀,只是如此他长高了,同皇帝一样高。
“你没错,为人子就该孝当先,你做的很好。”
江纵吃惊的看着他。
原本江纵身为臣子不应该这样直视天颜,但这个皇帝叫他无比亲切。
江纵斗胆问:“皇上,你是我的大伯吗?”
皇帝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古怪。
似乎是尴尬,别扭,还有点不可言喻的难过。
但他没有否认,生硬的点了点头,然后说:“以后受了委屈,不要自己忍着,来告诉朕,朕会为你做主。”
他还说:“要是有人羞辱你娘,不必客气,就是要了人家的命,朕也替你兜着。”
江纵更加吃惊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