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副肉身,仅靠这返魂香是难以为继的,要早做打算才行?”
吴崖对余火现在的处境甚至担忧,毕竟这副肉身并非长久之计,要想续命,得找到替代之法才行。
“我记得师傅曾经说过,缝尸一脉先人有过相同类似的经历,同样是靠着这返魂香续命,但后来之法,在先人手札中并没有过记载。”
吴崖提出的担忧,余火又何尝不为之犯愁,可是愁也没有用,因为这‘借灵’之法,本就是当初为了逃出遗巢的权宜之计,并没有想过后路,自然也就没有后解之法。
“是不是找到你师傅镜水楼先生,或许他会有什么破解之道呢。”
吴崖的提醒,倒是提醒了余火,之前帮着师傅寻找的那盒绣花针,已经有了下落,可以通过一些媒体媒介透露出去,或许能够吸引师傅镜水楼的注意力,从而引他主动现身。
此举不失为一条妙计,到时候顶多被师傅骂一顿而已,想到这里余火当即找到了阿蝶。
在江海,能够值得信任的除了吴崖,那就只有一同从遗巢逃出来的阿蝶了。
阿蝶虽是‘鬼籍’,却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行走阴阳,能够要遗巢来去自如,自然也能在人间自有活动,只不过有一点与余火的处境一样,同样是见光死。
因此她回到人间,第一时间找到了方羽,也不知道她用什么方式,再次取得了方家的信任。
尽管方羽对她的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已经有了猜忌和怀疑,但眼下方家正是用人之际,阿蝶的特殊身份和能力,让方羽很是着迷。
原本想着阿蝶为了取得方家的信任,会出卖余火,却不想阿蝶并没有这么做,对于余火亡者归来的事实只字未提,或许这是阿蝶对余火动了某种恻隐之心。
无论阿蝶出于何种原因,只要她没有出卖自己,那么说明她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余火主动找到阿蝶,这让她又惊又喜,但更多的是意外,因为以余火的性格,并不是轻易开口求人的人。
“阿蝶姑娘,我们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我想你应该知道猎灵组织吧?”
余火见到阿蝶,并没有提到师傅镜水楼,而是猝不及防的剑指传闻当中的‘猎灵’组织,这让阿蝶身体不自然的颤抖了一下,眼神在有意躲开余火的视线。
余火之所以会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是因为在逃出遗巢的某个时刻,余火不经意间看到过烙印在阿蝶左胸胸口的那个特殊的纹身,那个‘L’的符号,说明阿蝶就是猎灵组织的成员。
无论阿蝶是不是猎灵组织的核心骨干,但至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参与到了其中,而当初师傅镜水楼莫名的失踪,正是冲着猎灵组织去的,至今却杳无音信。
如今师傅是死是活,不得而知,但如果能从阿蝶这里撕开一道口子,找到师傅失踪的线索,或许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喝茶聊天都可以,其他恕我无可奉告。”
阿蝶拒人于千里之外,好为刚才的慌神找了一个台阶下来,但从她的神情当中可以看出,阿蝶心里一定有鬼,而且从她抗拒的表现来看,猎灵组织一定存在。
阿蝶有意回避,余火也不好穷追猛打死磕到底,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对于这样一个女人,温水煮青蛙,才是上上策,余火转而从随身携带的布袋包里拿出了那盒珍贵的绣花针,说道:“对了,我是个行走江湖的生意人,我有一样东西,带在身上,实在有些不太方便,不知道阿蝶姑娘是否可以暂时代我保管。”
余火的这个理由,极其扯淡,阿蝶又何尝看不出来,但她却不愿当面拆穿余火,继而接过余火递给她的那盒绣花针,爽快的说道:“我这里人多嘴杂,你要是信得过我,放我这里便是,不过要是弄丢了,我可不负责赔偿的。”
“那是自然。”
余火之所以要这么做,正是想通过阿蝶的手,将这盒绣花针转交给方羽,而方家在江海的势力,尤其是控制着江海各大媒体这条向公众发声的咽喉要道。
倘若方家能够让这盒绣花针名扬四海,师傅镜水楼或许能够为此主动现身,那正中了余火的下怀。
不出所料,余火前脚刚走,方羽后脚便来到了这里,阿蝶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是方羽一直都放心不下的地方,而撬开阿蝶这张死守的嘴,便是方羽每天过来软磨硬泡的目的。
同样让方羽不放心的地方是,阿蝶离开的这段时间,恰巧是汤若惜玩失踪的那段时间,汤若惜同样对他守口如瓶,这让方羽心里很不是滋味。
加上汤若惜消失之后,再次回来,便大张旗鼓的以爱妻的身份,为余火立了块墓碑,尽管余火已经是个死人,可这让方羽这个未婚夫心里怒火中烧。
加之是汤若惜单方面取消了婚约,让他这个江海阔少颜面尽失不说,气不打一处来,心里边正窝着火。
就了找回颜面,为了咽下口恶气,方羽穷尽所有也要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曾发誓,不择手段得到汤若惜的同时,也要搞垮汤氏建业。
方羽有意接近阿蝶,就是要从阿蝶这里撕开突破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