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同住
王衍此时已经换了一套天青色项银细花纹的锦袍,他腰束玉带,长发未冠。迎着众人的目光走向床上的女郎,十分无礼的拉起她的手,掀开她的衣袖。
谢风月羞的面红耳赤:“郎君无礼!”她用力想收回手臂。
王衍指着她手臂上的青青紫紫,看向谢风柔问道:“这作何解释?”
“这这.是我情急之下被迫的,在那种性命攸关的情境之下,我也是无心之失。”谢风柔焦急解释。
王衍放下谢风月手臂后,躬身行了一礼:“抱歉”转而又朝着谢风柔开口:“先不论你们是谁推谁入水,只论你在池中时就对姐妹下死手,毫不给人留活路这一条,便得受家法处置。”
王衍双手抱拳朝远方行礼:“夫言行可覆,信之至也。推美引过,德之至也。扬名显亲,孝之至也。兄弟怡怡,宗族欣欣,悌之至也。临财莫过让。此五者,立身之本。”
“这是我琅琊王氏家训,想必锦还兄家训中也会有兄友弟恭这一条吧?”他神色认真的问向谢谨,还为了以示亲近,唤了他的表字。
谢风柔气的心肝脾胃都疼,终究还是不堪受辱晕了过去。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谢风月像置身世外一般冷眼看着。
这句话像是点醒了谢风柔,她身子一软瘫坐在地:“兄长,可知二十戒尺下来,我的手会成什么样吗?”
谢风月眼神怯懦,可表情坚毅:“柔妹妹还小,阿兄就小惩大诫吧。”
等到谢风予回府时,听完谢风柔丫头们的禀报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可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她不能当着谢府下人驳斥大郎君的命令,可又想为谢风柔打抱不平。
坐在窗前单手执书的郎君连头都没抬:“无碍,有关女郎身体,还是谨慎些好。等女郎身体好些再回锦园吧。”
谢风月轻咳一声,朝着王衍致歉:“郎君莫怪,我这个丫头向来胡言乱语习惯了,我立刻就回锦园去。”
谢家家法,儿郎用杖女郎用尺,两者都是特制的,那行刑尺长两寸有余,上面更是抹了特制的油,被打上两戒尺手心即可高肿数日,十戒尺下去便足已皮开肉绽。
谢风月差点笑出了声,装柔弱可不是一夕之功,怎么这么稳不住气,这么轻易就破功了?
谢风月决定给她做个表率,见她表情突变惊恐,转头望向谢谨嘴唇抖的厉害:“二十戒尺..兄长,我如今已经没事了,柔妹妹也不是故意的,二十戒尺太多了!”
要问谢风月怎么知道的,那当然是拜谢风予所赐。她刚入谢府时被她找着由头趁机告状,由谢夫人请家法足足打了十戒尺。几个月过去了,她手心依旧还有疤痕。
嬷嬷但笑不语,只是意味深长的看向来禀报的丫头——谢风柔的贴身丫头,感情这谢风柔是把她家女郎当刀使呢。
谢风月不知道这郎君抽什么风,明明刚才都还如沐春风的同意她住下来,可下一秒钟又话中带刺。
谢谨又长吁一口气才朝着谢风柔开口:“今日是你阿姊为你求情,念你年幼。你去宗祠领十戒尺吧。”
谢风柔不懂为何被她三两句求情就给事情定了性,就是她任性而为想害她的命。反而是她顾念姊妹之情,高抬贵手。
谢谨叹了口气:“你就是心肠太好,才会被欺的没了脾气。今日若不是我与逸之临时回府,你可能就被害死那荷花池中了。”